南軒旻走後,鳳傾晚還是奇怪著,自己做好的香囊往哪兒去了?
隻有南軒宸知道,其實香囊早就被他拿走了。
他看不得鳳傾晚送他人鴛鴦。
畫麵一轉,便是鳳家落敗,滿門抄斬,鳳傾晚被囚禁於梧桐宮。
南軒宸雖沒有插手鳳家的事兒,卻偷偷去瞧過鳳傾晚幾次,此時他的血蠱也發作得越發厲害,他就算能救鳳傾晚出來,但除了鳳青璟之外,她的家人全然死了,她此刻大概心死如灰。
後來南軒宸去了西北打仗,一去不歸。
但鳳傾晚此時在南軒宸前世的夢境中看得一清二楚,才知道南軒宸並不是死在了西北,他死裏逃生,去了天佛寺。
他跪在佛祖跟前,將鐲子奉上。
圓空大師歎息,道:“你此戰必勝,卻要假死,你明明能登上高位,好解開身上血蠱,此後你一生便再無波瀾,成為明君,你倘若真要如此,你來生必定要經曆三劫九難,所受之苦比今生多得很。”
“不悔,不怨。”南軒宸俯首跪拜,懇求著,“求大師、佛祖成全。”
圓空大師輕輕搖頭:“再有來世,她也不一定能與你廝守到老。”
南軒宸道:“我年少血蠱發作時,她曾送我幾顆糖蓮子,可惜她忘了。若有來世,做幾日夫妻也是我的福氣了。”
圓空大師沉吟半響,終是答應。
鐲子用了南軒宸的心頭血沾染,放在了佛祖的手掌心上,能不能得償所願,隻看造化。
隻是南軒宸前世本是一生順遂,卻將這些福報都用到了鳳傾晚身上,不僅如此,南軒宸在胸口上紮了一刀,作為代價,還日日流血,不得痊愈,直至到死。
鳳傾晚哭喊著,想讓南軒宸住手,但那隻是浮現出來的景象,她一撲過去便沒了。
她困在裏頭醒不過來,又或許說,她不想醒過來。
夏奕把人帶到了天佛寺,還未見到圓空大師,就被告知圓空大師剛剛圓寂了。
“圓寂了?!說什麼玩笑話!”夏奕變了臉色,揪住僧人的衣領,“是不是方丈大師不想見客,所以才隨便尋了個借口來搪塞我?!”
他暴躁如雷,目光凶狠,將僧人嚇得不輕。
僧人渾身顫抖,道:“小僧豈敢,方丈大師閉關有個把月,便坐化圓寂了!”
僧人不是在說謊話。
圓空大師之前曾念叨著大事不好,便立即閉關,誰知道今日就傳出了坐化圓寂的消息,無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夏奕渾身發冷,下意識看了看禪房裏的鳳傾晚,更是不知所措。
寺裏雖然還有其他的得道高僧,但到底是不及圓空大師。
僧人見他鬆了手,急忙退後了幾步,又說:“施主,若是想禮佛,這幾日寺裏怕是不得空了。”
夏奕沒有回答,轉身進了禪房。
流萃在屋裏聽了個仔細,看見夏奕魂不守舍,便心疼說道:“少爺,不然我們回去吧?”
“她人還沒醒,怎能回去。”夏奕麵色暴戾,重重嗬斥。
流萃縮了縮身子,有些懼怕。
以前夏奕總是溫和儒雅,也不曾對她說過重話,可如今什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