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晚肚子已然微微凸起,她慢慢的坐下,眼眸淡淡的,瞥了莊王一眼:“這兒沒什麼王後娘娘,莊王爺既是來看診的,便叫我一聲鳳大夫吧。”
莊王怔了怔,隨後就反應過來,連忙點頭:“是,王……鳳大夫說的是。”
以往鳳傾晚都會在小房間裏給人把脈施針,可今日她直接坐在大堂這兒,沒有移步的意思。
莊王樂意得很,這正是他想要的。
這大堂處不僅有他的下人看著,還有其他的病患百姓瞧著,鳳傾晚在宮裏是王後,可在這兒就是大夫而已。
鳳傾晚又是問道:“是莊王想看診?”
“正是。”莊王點頭。
“那好,今日正巧我也想教導指點一下手底下的人。”
莊王一開始不懂鳳傾晚的意思,卻見鳳傾晚這會兒就將好些個學徒叫喚了過來。
鳳傾晚麵無表情,道:“你們做好筆錄,認真學習,不是次次都有這樣的機會,知道嗎?”
白止連忙點頭,一臉認真:“是因為這病人患了不治之症嗎?”
白藤表示不同意:“哪能呢,這病人麵色還算正常,應該是血氣虧損,你瞧他眼底下的烏青,大概是縱魚過度。”
其他人紛紛點頭,大呼原來如此。
莊王的臉黑了一半。
莊王府的下人憋著笑,不知道還該不該往下看。
偏偏鳳傾晚還點點頭,道:“白藤說得有點道理,看診不過是四個字,望聞問切。這病人的臉色的確是血氣虧損,是因為夜夜笙歌的緣故,還有,他身上有洗不掉的脂粉味,很是混雜,想來每次都不隻有一個女子……”
“閉嘴!”莊王瞬間大怒,站了起來,“王……鳳大夫,你……你不得血口噴人!”
月輪乃是一夫一妻的,就算是貴族也隻能娶一個妻子,若是金屋藏嬌,也隻能藏著掖著不得往外泄,否則會讓人不屑。
鳳傾晚當眾說了出來,讓莊王的臉麵往哪裏擱。
旁的百姓已然是豎起耳朵,往這邊瞧著了。
什麼貴族密事,對他們而言是最有趣不過的了。
鳳傾晚一臉無辜,道:“我鼻子向來很靈敏,白止,我錯了嗎?”
白止湊上前嗅了嗅,斬釘截鐵的說道:“沒錯,他身上的確是有好幾樣脂粉味,莊王身上還有精油花香,還是沐浴了才出門的,可想而知莊王是每日每夜都有美人陪伴在旁,脂粉味都入皮了,根本洗不掉。”
莊王麵如菜色:“你們……你們究竟是看診還是查案?!”
“莊王不必動怒,有時候病人不會說真話,那我們隻能以望聞來辨別真假。我倒是覺得徒弟兒說得不差,莊王若是覺得錯了,不妨指證。”鳳傾晚說道。
莊王渾身顫抖著,想要拂袖離開,但醫館這麼多人,他今日若是就這樣跑了,豈不是惹了別人笑話?
故而,莊王又尋了個借口:“我的夫人是喜歡塗抹脂粉,有各種味道的。”
鳳傾晚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隨後她給莊王把脈,模樣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