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湖抿了抿嘴唇,還在猶豫,但餘鋒猛地就抓住她的手,道:“就這樣吧,我與你一塊兒走,追兵見到我跟隨著你,才會誤以為你是夫人呢。”
的確是這個理兒。
這也是玉湖想要的,她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隨後,玉湖就戴上了人皮麵具,再披了件鳳傾晚日常所穿的衣衫,餘鋒還拿稻草塞了個假的月陽煜,更能模糊敵兵視線。
追兵發現有兩個鳳傾晚,也有兩個月陽煜,稍稍猶豫著該去追哪一邊。
那帶頭人看了眼,便說:“蠢貨,分開追!不能跟丟了!”
縱然再分開些許人手,但也已足夠,更何況南軒延也帶著大隊兵馬趕來呢。
追兵窮追不舍,鳳傾晚等人始終不熟地形,被一條大河攔了路。
鳳傾晚看了眼停在岸邊的船隻,道:“看來是唯有先把人給殺了,才能登船離開了。”
暗衛紛紛拔劍。
劍刃上還有血腥,目光凶狠,宛若地獄使者。
月陽煜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廝殺場麵,目不轉睛看著。
鳳傾晚趕緊把他的眼睛遮掩著,道:“你不要看,看了會做噩夢的。”
月陽煜趕緊扯下她的手,道:“我不怕!”
他本來覺得打馬吊已經是一件趣事了,沒想到這廝殺場麵更對他口味。
果然啊,男兒就是要在戰場上廝殺!不該柔弱的躲在金碧輝煌的殿宇中打馬吊!
這等驚險時候,鳳傾晚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道:“阿煜,你才四歲多。”
“但臣子們都跟我說,我以後是月輪國主啊,我也是要拿起劍刃,保護自己的臣民啊!”月陽煜正色說道。
鳳傾晚蹙眉,那幫該死的老臣子,整日想著攻城略地,一點都不安分。
此時她不好與自己兒子講道理,趁著暗衛與追兵廝殺,她便連忙抱著月陽煜要往碼頭趕去。
砰地一聲。
忽然有一支羽箭插在她腳旁邊,她側頭一看,那帶頭人拉弓搭箭,正瞄準著她。
鳳傾晚乍眼一看,覺得那人有點眼熟。
“嘖嘖,王後娘娘,您可不能再往前再走一步了,不然我的箭可要射穿你的頭顱,你也不想小殿下看見自己的母後是如何慘死的,不是嗎?”
帶頭人微微側頭,她正好能看清他一張臉。
她猛然一驚,是嚴摯!
當年嚴太宰伏法之後,但嚴摯一直下落不明,不知去向。
原來,他竟來了齊國江北!難怪一直找不到人!
嚴摯勾起了嘴角,知道鳳傾晚把自己認出來了,頗為高興:“我真是高興,王後娘娘還能認得我這個小人物。”
“你長得這麼醜,我怎會不認得。”鳳傾晚說道。
嚴摯麵色一僵,而後又緩了緩麵色,不與鳳傾晚計較了。
暗衛都被他的人手糾纏著,此刻是無人管得上鳳傾晚母子,她也就是嘴硬罷了,畢竟他們母子的性命是捏在他的手裏。
“雖然洛王是要活抓你,切不可傷了你……”嚴摯聲音冰冷殘酷,眼底下積聚著恨意,“但我忍辱負重到今日,就是要殺了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