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屋中,有誰不亂?有誰不傷心?
他們都是看著阿煜長大的呀!
玉湖知道自己是害了阿煜的人,淚光連連,掏出一早準備好的丹藥,想要喂入自己嘴中。
餘鋒看見了,快步上前掐住了玉湖的手,那丹藥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玉湖抬眸,淚水止不住,語調細碎:“這是我欠阿煜的……”
“你死了,那阿煜豈不是白死了!”餘鋒又氣又惱,“阿煜平日也頗為親近你的,你不要糊塗了。”
玉湖滿臉淚痕,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跪在鳳傾晚跟前,說道:“小姐,我實在是你無顏活下去了。”
這幾年來,玉湖都不曾叫喊過小姐二字了。
鳳傾晚是她的親人,更是她的主子,追根到底,阿煜是她害得中蠱的,她怎能心安理得活著。
鳳傾晚怔了怔,轉頭看著玉湖。
“你死了,阿煜就能回來了嗎?”鳳傾晚已然冷靜下來,聲音清冷。
玉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擰著,喘不上氣來。
“咦?娘親和姨母哭什麼?我怎麼回不來了?我這不是回來了?”
門口處,一把清脆稚嫩的聲音響起,帶著疑惑。
屋中三人皆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出現了幻覺,怎麼會是阿煜的聲音呢?!
鳳傾晚猛地轉頭看去,隻見阿煜穿著一身小小的玄色布衣,非常合身,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盯著她看。
“阿煜!”
她又驚又喜,走過去將阿煜緊緊的抱在懷裏,阿煜咳嗽著,說道:“娘親,你勒著我了。”
鳳傾晚這才稍稍鬆了手,她急忙檢查著月陽煜有沒有別的不妥,可他精神奕奕,沒有半點垂死的樣子,這讓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夏奕是死而複生了?
夏奕確實是死了,沒有氣息,屍體都逐漸冰涼。
這是怎麼回事?
“阿晚。”南軒宸就站在後邊,他帶著阿煜趕回來,已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也覺得奇怪,夏奕心脈衰弱而亡,怎麼阿煜一點事兒都沒有?難道那雙生蠱不起作用了?
他眸光暗閃,想到了一種可能,說道:“你去給阿煜把把脈,瞧瞧怎麼回事吧。”
鳳傾晚回過神來,便帶著阿煜去別處。
餘鋒和玉湖麵麵相覷,還處於震驚之中。
“小……小主子當真沒事?”玉湖結結巴巴,像是看見了鬼一般。
“我這些天就很好奇,以前阿煜稍微玩一下,都會很勞累要歇息,近日他在路上也沒什麼休息的時候,連阿晚都嫌他吵鬧多事。”南軒宸說著,“大概他體內的子蠱已經沒了。”
“沒了?!怎麼可能呢!夫人明明說過,沒得到蠱王,那小主子的子蠱就沒法逼出來啊。”餘鋒說道。
“總有些事情是阿晚也不知道的。”南軒宸沉吟半響,又說,“你帶一隊人馬前往藩國,瞧瞧古安那祖孫三人有沒有在路上,若見著了,立即接回來。”
餘鋒沒有多問,即刻去辦。
而另一邊,鳳傾晚正全神貫注的給月陽煜診脈。
月陽煜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有點躺不住,說道:“娘親,這是幹什麼呀?我不想躺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