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借口說要尋你罷了。”南軒宸目明心清,擅自替淩允做了決定,“人是悄悄來的嗎?那就悄悄的請進來吧。”
丫鬟福福身子,道:“姑爺算得準,丞相夫人的確是悄悄來的,奴婢這就悄悄把人請過來。”
看著丫鬟去忙活了,淩允還處於吃驚的狀態:“你怎麼曉得她是悄悄來的?”
“路然是寒苦出身的,無人能幫他。”南軒宸說道。
淩允點點頭:“這倒是,不然那丞相夫人會這麼計較錢銀的事兒?京城裏有許多門閥大戶是看不起路家的。”
過了會兒,丫鬟就領著丞相夫人到了晚晴閣。
他們到了主屋招待,隻見丞相夫人穿著粗衣麻布,隨便挽起了一個發髻,看起來非常像一個農家婦人。
她想要行禮,南軒宸說道:“夫人請坐吧。”
丞相夫人鼻子一酸,擦了擦眼角的淚光:“難得月輪國主還能如此客氣對我。”
丫鬟端上了茶水,絲毫沒有慢待丞相夫人。
她管不上喝一口茶水,就連忙解釋道:“我聽說了今日宮中的事兒,知道小殿下受到了牽連,兩位定然很是氣惱,但我還是要來說一句,婷兒現在雖然跋扈了些,但她決然不會毒害大皇子的,她不是指使之人。”
鳳傾晚沉吟片刻,道:“丞相夫人似乎很信任路貴妃,但口說無憑,就算我們不怨怒路貴妃,她和你路家也難以脫罪。”
丞相夫人滿臉憂色,她抿了抿嘴唇,才道:“這案子定是另有內情!我隻想查個清楚,但我家老爺現在被扣押在宮中,我一介婦人沒什麼能耐,隻能來尋世子妃幫忙了,我在京城中隻與世子妃相熟啊。”
淩允忍不住嘴角一抽,說道:“相熟?你整日贏我的錢財,還說與我相熟?我可恨死你了!”
丞相夫人嗚咽著:“世子妃,若是你能說服國主,我以後與你打馬吊定然不會再胡你的。”
淩允眼睛一轉,便看著南軒宸:“你方才不是說路貴妃是剛烈女子,不想讓人隨便冤枉了她嗎?”
“你肚子越來越大了,腦子就越來越沒用了。你就不怕丞相夫人找借口推脫與你打馬吊?”南軒宸說道。
“對啊!”淩允反應過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你最狡猾了!”
丞相夫人忙的說道:“不敢不敢!以後你相約打馬吊,我就算是病著也會赴約,不會推脫。”
淩允聽罷,稍稍滿意。
她看了眼鳳傾晚,搓了搓手,意思很明顯。
鳳傾晚無奈,隻能說道:“如今這局麵對路家很不利,想要證明路貴妃的清白,是一點都不容易呢。”
“我知道,可路家上下幾十條人命……”丞相夫人說到這兒,已然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丞相乃是寒門出身,丞相夫人是隨著他熬過苦,如今路然位極人臣,她以為自己能享享清福了,卻忽的那遭逢橫禍,怕是連命都保不住呢。早知今日,她就不會讓夫君上京當官,雖然以前的日子清貧,但好歹不會提心吊膽,還要賠上性命呢。
而她的兩個孩子還年幼呢,她不習慣求人,但為了孩子的性命和前程,她是將老臉都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