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惜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醫院的。
恍恍惚惚中,她坐進了車裏,恍恍惚惚中,一隻大掌一直緊握著她的小手,仿佛一鬆開她就會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似的。
還有,哪怕是她低著頭,也能感覺到司希塵一直在看她的目光,很深情很深情的樣子。
她有點不習慣。
司希塵這一定是因為太愛他之前的太太,跟她一樣也叫喻惜音的太太,所以,才會這樣看她也非要娶她的吧。
而她呢,他一求婚,她莫名其妙的不由自主的就答應他了。
她完了。
或者,從那晚上初初遇見開始,她就愛上他,對他一見鍾情了。
回想認識司希塵後的一幕幕,喻惜音就有種做夢般的感覺,就覺得那不是真實發生的。
她真的嫁人了。
還嫁了一個偷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一想到這個,她就臉紅。
輕輕轉首,本意是想要偷偷看一眼司希塵,可這一轉首,正對上司希塵看著她的目光。
一瞬間,四目相對,她還是能感覺到他眼底裏的深情。
一瞬間,她驚得急忙又低下了頭,小聲的嘟囔著,“你別那麼看我。”
那天晚上的後來的後來,她才知她在車裏看著她的眼神實在是沒什麼,直到把她又一次的放到床上的時候,她才明白這男人要是真的認真看一個女人的時候,是會吸走她的靈魂的,讓她的世界裏隻剩下了他一個,再也沒有其它任何人。
“嗬嗬。”聽到她的話語,司希塵低低笑開,“不想讓我看,那你想讓誰看?”
“我……我……”
“我什麼?”
“我也不知道。”慌亂的說完,喻惜音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嗬嗬。”司希塵再次低笑出聲,聲音裏明顯全都是愉悅。
哪怕他手腕上有傷,還是兩重傷,也是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心情。
正在開車的阿鋒此刻對司希塵把妹的能力是越來越佩服了,佩服的五體投地。
此一刻,突然間恍然大悟了一件事情。
司希塵不許他再繼續查喻惜音到底是不是司太太喻惜音了,就是認定了她不是司太太喻惜音,或者,是司希塵潛意識裏就想這樣與喻惜音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不過,這隻是他這片刻間的想法,對司希塵,他是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問了。
車子戛然而停,正好停在六棟的樓下。
阿鋒利落的下車,親自為司希塵打開了車門,然後就恭敬等著司希塵下車。
不想,司希塵慢騰騰的居然硬拉著喻惜音也挪到了他這一邊車門的位置,這是要她隨他一起下車呢。
果然,司希塵下了車,大掌就遞給了喻惜音,明明那隻手的手腕還傷著還纏了紗布,卻一點也不影響他接住喻惜音下車。
仿佛那些傷從來沒有過,隻是纏著紗布騙人一樣。
不過,他和喻惜音全都親眼看到那手腕上流出來有多少血了。
可以說是觸目驚心。
喻惜音抬頭仰望著這棟她住了幾天的房子,好奇的問道:“司希塵,還是你住三十五樓,我住三十六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