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回中 穿南宋窘迫公爵欲相親 赴金國精明郡主要遠嫁(1 / 2)

原來現在這個時代是南宋時期,正是老皇帝宋寧宗趙擴已然駕崩、新皇帝宋理宗趙昀尚未登基的敏感時刻。而經過了先帝宋寧宗的兩次北伐,南宋已同金國簽訂了“嘉定和議”,重新恢複了勻勢和和平,而南宋同西夏國、大理國素來沒有什麼戰事,除了襄陽一線同金國略有摩擦之外,全國上下處於一種“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形勢之下。

在這種形勢之下,除卻刻意回避的那種“偏安一隅、不求上進”的心態,南宋朝野似乎處於一種詭異的“太平盛世”之中,仿佛一切舊的矛盾、危急都已解決;而新的矛盾、危急都尚未到來。

而在這片虛妄的“盛世”之中的“崇義公府”,則是更特殊的存在。

隻因為這“崇義公”的先祖,乃是周世宗柴榮,而宋朝的開國皇帝太祖趙匡胤原是柴榮的臣子,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之後,奪取了柴榮兒子柴宗訓的江山,這才創立了兩宋基業。不過趙匡胤這人倒也還算厚道,並沒有將柴家子孫斬盡殺絕,而是封了公爵爵位,當成寵物一樣榮養起來,甚至還在皇宮裏立下石碑,要求後世子孫要保柴家世代富貴平安。

宋朝的皇帝大多柔弱,算是聽老祖宗的話的,還真的遵守了趙匡胤的指示,雖然肯定不會去重用柴家子嗣,卻也始終善待他們,沒有隨便屠戮。一直到徽欽二帝“靖康之恥”、“衣冠南渡”之後,柴家除了蒙難的子孫之外,卻也還有不少人跟著跑到了南方。

而當政的宋高宗趙構雖然昏庸,以至於冤殺嶽飛、自毀長城,不過他對柴家倒也還算講情麵,找了柴家一個近支的子孫,重新封做“崇義公”,也算是履行了當年太祖趙匡胤的承諾,多少給混得有些窩囊的南宋朝廷臉上貼了點金。這樣傳了不知多少代,崇義公的公爵爵位,終於傳到了柴安風身上,偏偏同二十一世紀的柴安風同名同姓,讓後者不知是福是禍地穿越到了南宋。

話說回來,南宋朝廷混得窩囊,完全依附於他們的柴家“崇義公府”,自然也風光不到哪裏去。

崇義公府一年的俸祿錢按例有一千二百貫銅錢,合後世六十萬到一百萬人民幣左右。這個數字看上去不小,可崇義公府上上下下五六十口壯丁連同妻兒老小,都要靠這筆俸祿過日子,再加上維修公府、上下打點、迎來送往的場麵上的支出,日子過得確實是苦巴巴的。

偏偏柴安風的幾個沒有繼承爵位的叔叔還都是些會來事的,三天兩頭過來打個秋風、借點錢花——當然了,他們憑本事借的錢,自然也就從來沒有還過——搞得崇義公府更加入不敷支,鬧得柴安風這個正牌的崇義公爵爺,去相親時候連件正經的新衣服都買不起。

幸好公府裏還有個當家的姐姐柴念雲左右支持,否則,崇義公府非散夥了不可。

也因此,對於柴安風靠著這麵尚且值點錢的“崇義公”的招牌,找個家裏有錢的媳婦,用她的嫁妝來改善一下崇義公府裏的經濟狀況,便也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這不,姐姐柴念雲不就給柴安風物色了鄭家的大小姐來相親了嘛!

其實打從心眼裏,柴安風對這種封建包辦婚姻還是很拒絕的,不過據說這位鄭小姐是個貨真價實的“白、富、美”,那麼……那麼——這種封建包辦婚姻還是多來一些吧……

“到底是怎樣一個白富美呢?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排場一定很大,放在二十一世紀怎麼著也得開輛奔馳寶馬,古代麼……一頂轎子、三五個從人總是少不了的吧……”

柴安風雖然已經穿越到了南宋,可這份相親前的期待和忐忑卻是一致的。

隻見他在約定好了的“天香樓”飯館前,獐頭鼠目地看了半天,就是沒瞧見自己想像當中的那頂轎子、那些跟班。

過了許久,柴安風身後忽然被人一拍,耳旁傳來笑聲:“哈哈哈,你這廝,賊眉鼠眼地瞧什麼呢?”

柴安風扭頭一看,卻是個四十來歲中年婦女。

隻見她臉上的膩子厚得好像一堵白牆,偏遮不住嘴角上的一顆紅痣,說起話來這顆紅痣上下翻飛,一張臉顯得熱鬧無比。

柴安風定了定神,問道:“這位……這位大嫂,你認識我嗎?我認識你嗎?”

這女人掩嘴笑道:“認不認識的就這麼回事吧。老婆子我問你,你是不是崇義公……”

柴安風剛想回答:“我就是。”

卻不料這女人說話好像連珠炮一樣:“你是不是崇義公的跟班啊?快,鄭家小姐都到了,你還不快請崇義公老爺出來見麵!”

柴安風聽了這話,氣得差點暈過去,可低頭一看自己的裝束,比起正經八百的公爵老爺來,似乎還真的更像一個老爺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