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鳳如卿正躺在院子裏的桂花樹下乘涼,小草站在旁邊打著扇子。
微風徐徐吹來,送來了淡淡的桂花香,鳳如卿愜意之極地躺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同樣躺在旁邊的白芷然說這話。
“哎呀,芷然,我肚子疼了一下!”突然,鳳如卿的臉色變得很怪異,喊道。
“沒事,你都疼那麼多回了,過一會兒就好了,啊!”白芷然沒當回事,伸手撚起一顆葡萄丟進嘴裏,淡淡道。
“就是啊,小姐,你自己不是說了,還沒到時間嘛!”小草也是一臉淡然地應道,絲毫沒有著急的神色。
的確,距離她的預產期還有一個星期左右呢。
隻是她們都忘了,有一個詞叫做提前。
“也對哈,沒事,繼續吃……啊疼!”話沒說完,鳳如卿隻覺得下腹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瞬間讓她說不出話來。
白芷然本想讓她別裝了,可轉頭看去,卻發現鳳如卿的臉色慘白,豆大的汗水正從她額頭滴下,立馬就意識到不對,急忙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一邊道:“小草,快去找穩婆,你家小姐這是要生了!”
小草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聽到了什麼,急吼吼地去找穩婆了。
“怎麼了?卿卿?”恰在這時,龍天佑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這邊情景急忙過來問道。
“啊,皇叔你回來了?快點,皇嬸要生了,快把她抱進去!”白芷然看到龍天佑過來,也顧不得客氣,急忙道。
龍天佑什麼也沒有說,抱著鳳如卿運起輕功就跑了。
白芷然才想開口讓他小心點,那邊龍天佑已經到了房門口了。
鳳如卿已經被陣痛折磨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任由龍天佑將她放在床上,也不知龍天佑在她耳邊講了些什麼,她都渾渾噩噩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是能現在不生了就好了!
好在穩婆是早就在府裏候著的,不一會兒,兩個穩婆就到了。
兩人畢竟是熟手,看到眼前的情況絲毫沒有慌亂,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屋裏的下人,然後便開始查看鳳如卿的情況。
“王爺,您先出去吧,王妃這就要生了,您在這不合適!”一個穩婆看著被鳳如卿拽著的龍天佑,道。
“不必了,本王要在這裏陪著!”龍天佑冷冷道。他的話很簡短,意思卻很明確,他不出去。
“這……”那穩婆還想說什麼,卻被另一個穩婆用眼神止住。
這邊鳳如卿已經開了兩指,馬上就要生了,這位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反正他打定的主意,誰也改不了!
陣痛已經摧毀了鳳如卿所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她隻能緊緊攥著龍天佑的手腕,用盡全身力氣。
……
終於,當黎明破曉的那一刻,一聲嘹亮的嬰兒哭聲劃破天際。
“生了,生了!恭喜王爺王妃,賀喜王爺王妃,生了個小王爺!”穩婆抱著還沒有清洗的嬰兒興奮地大叫道。
鳳如卿一聽,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一鬆,還來不及看一眼剛剛生下的嬰兒,便累得睡了過去。
她這一睡,龍天佑的手腕自然也就被鬆開了,看著手腕上明顯的一圈紫色印記,龍天佑搖頭苦笑。
好半天,才將發麻的手腕給揉好。
那邊穩婆已經收拾好,將小嬰兒遞給龍天佑,便告退出去了。
龍天佑也沒有起身,隻是讓穩婆告訴外麵等著的人,讓他們自行散去,便將小嬰兒放在中間,自己也躺了上去。
鳳如卿的臉色除了有些蒼白外,其他看起來都沒有什麼問題,龍天佑放下心,輕輕吻了吻她的眉角,然後也跟著閉上眼睛睡了下去。
這鬧騰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他也是真累了。
一個月後。
今天是龍檁的滿月宴。
龍檁就是鳳如卿在一個月前生下來的小嬰兒,大名龍檁,小名嘛,鳳如卿都是“寶兒寶兒”地叫,自然寶兒就成了他的小名。
今天一早,就有許多人上門喝喜酒,不過有資格進入王府的人卻並不多。
首先進來的是樓玉函,這小子自從回了苗族,這次還是第一次踏進京城。
不過這次他倒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著一個苗族傳統打扮的姑娘,那姑娘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一看就是個精靈古怪的,像個影子似的跟在樓玉函身邊。
樓玉函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很感冒,不過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竟沒有將那姑娘趕走。隻是言語間到底有幾分刺耳,鳳如卿好幾次都聽見他的喝罵聲。
要是別人也就罷了,鳳如卿早先就當樓玉函是半個弟弟,現在看他這麼混,少不得又教訓了幾句。不說別的,就說龍莫宇,該珍惜的時候不珍惜,現在可遭罪了吧?!
說起龍莫宇,雖然他是皇上,但是今天也來的挺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