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算了吧,我可配不上你趙大公子。”童欣雨看著故意裝作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的趙路斯,語氣淡淡道。
她知道趙路斯不是拿藥在威脅她,而是是真的想對她好。
這麼多年以來,趙路斯都在不間斷的為自己和童童付出著,不求回報。
如果自己真的答應了,那對趙路斯太不公平了。
“是不是因為易涼殷?”
趙路斯硬著頭皮問出了這句話。
童欣雨的心忽而一陣疼痛,她看向趙路斯。
“不是。”這句話說得異常堅定,仿佛伴隨著什麼東西徹底的破碎了。
很快,易涼殷家裏的傭人就來了趙路斯家裏。
“童小姐。”阿姨站在門口,看著五六年沒見的童欣雨,有些熱淚盈眶。
童欣雨瘦了,也憔悴了,但是眼睛卻能看見了,家裏先生對待童小姐的態度她看得清楚,知道自己應該盡心盡力的對待她。
即使先生說,她隻在易家待上一周。
仿佛童欣雨能夠在易家待一周,還是先生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求來的。
童欣雨看著這個永遠都規規矩矩的阿姨,笑了笑。
“走吧。”
阿姨在車上一直和童欣雨嘮著嗑,說著自家先生這幾年有多思念她,在身上還隨身攜帶著她的照片,還不允許他們這些下人隨意改變當初童欣雨住過的房間的配置。
每當月色好的時候,都能聽到先生進童欣雨住過的那間房間的聲音,在裏麵一直待到清晨。
有時候什麼也不做,隻抱著童欣雨的照片發呆。
還提前把所有的窗簾都換成了紗窗,光線柔和,但是不影響看窗外的風景。
童欣雨默默的聽著,沒有打斷,也沒有附和。
來到易家,看著眼前這幢住了三年,闊別五年的房子,童欣雨感到異常的陌生,她曾經在裏麵摔倒過,哭泣過,摸索過,憂慮過,崩潰過。
但是幾乎沒有見過它裏麵的樣子。
很快,易涼殷就回來了,打開了門,興致衝衝地坐到了童欣雨旁邊。
“欣雨!今天早上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和童童的骨髓是匹配的,可以進行移植手術!童童有救了!”
易涼殷像個孩子般看著童欣雨,仿佛是希望得到她的些許笑容和原諒般。
但是童欣雨卻扭頭看向了窗外,沒有再看易涼殷。
他的骨髓能救童童就好!
窗外院子裏的沙沙聲還是那麼的熟悉。
又是一個月涼如水的晚上,童欣雨坐在院子裏,易涼殷走了過來,動作十分輕柔的給童欣雨披上了一件薄毯。
“別感冒了。”
童欣雨看了易涼殷一眼,沒有拒絕,也沒有感謝,依舊看著窗外微涼的月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幾天過去了,易涼殷似乎已經習慣了童欣雨對待自己的冷漠,但他害死每天都在默默的做著關心她的事,想方設法的對她好,祈盼有一天她能夠原諒自己,帶著童童回到自己身邊。
每天晚上,他都等童欣雨睡著了才回去睡覺。
隻是童欣雨對他的態度依舊還是沒有任何改變,而在他心裏,對童欣雨的愧疚也沒有因為做的這些事情而有一絲一毫的降低。
“我們出去走走吧!”這天,天朗氣清,易涼殷對著坐在陽台上曬太陽的童欣雨說道。
童欣雨取下眼罩,看著他,平淡地點了點頭。
走在路上,兩人相對無言。
童欣雨像是和以前變了一個人一樣,走幾步路就會覺得很累。
看到一條長椅,易涼殷便趕緊讓童欣雨坐下來休息休息。
“對不起,欣雨。”看著和過去像是變了一個人的童欣雨,易涼殷的眼裏滿是掙紮,猶豫許久,才終於說出了這句埋在心裏四年的話。
可童欣雨隻是靜靜的看著易涼殷,心裏早已百轉千回,回憶如洪水侵入心頭,有的人,是不能被輕易原諒的。
“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也不奢求你能留下來,我隻希望,你能夠開心、快樂,給我一個能彌補你的機會。”
童欣雨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不用急著回應,我會用時間證明的。”易涼殷坐在她旁邊,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他們之間就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至少還能讓他覺得有希望。
童欣雨感受著外套上的溫度,何其諷刺,以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卻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可卻是在自己受了那麼多苦之後,真是可笑。
這時,易涼殷的手機突然響了,看了看號碼,他接了電話。
“什麼?好,我馬上來!”
看著易涼殷焦急的神色,童欣雨心裏頓時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
“童童的病情惡化了!”易涼殷沉著臉,握著手機的手捏的很緊,心裏一片細膩的地方仿佛被人捏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