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淩晨五點，一陣電話鈴把栗原從美夢中鬧醒了。
睡意仍濃，難得的一次好覺使他有些留戀，他還是推了推身邊的祁麗，抓起了墜手的電話筒。
“你剛才說什麼，櫻花之春遭到襲擊？保護好現場，我馬上就到。”
祁麗不知道肖劍在搞什麼鬼，也跟著栗原從床上坐了起來。
“沒你的事，再睡一下，上午十點我給偵緝隊掛牌，你找件喜慶點的衣裳穿上。”
難道這次襲擊給偵緝隊掛牌有關？栗原讓肖劍來負責偵緝隊的事？藍電行動已經被取消了？
一連串的問號從腦子裏飛了出來，使祁麗抱著自己的絨衣神情有些發呆。
“睡吧！到時我讓車來接你！”
栗原替祁麗拉上了被蓋，轉身就拉開木門出了臥室。
02
重慶方麵出賣還山，勢必會增加栗原的自己的防範，同時也會牽扯到肖劍。
不知道為什麼栗原反而對肖劍更信任了，站在重慶的角度這實在是不錯的結果。
想到了還山，祁麗有些走神。在東北，他就對祁麗的曖昧立場很不滿，特別是知道祁麗與栗原滾到了一起，還鬧過自殺。
“普洱，雲南的普洱茶，剛從香港運到的雲南普洱，今天上午到古月軒茶座免費品嚐……”
在百頁窗外，杜鵑的高聲招攬很反常，祁麗連忙就穿好衣服跑了下去：“我訂的雲南普洱到了嗎？”
這時，杜兵也正在門外張帖廣告，他看到祁麗後就把手上的活交給了杜鵑：“到了，到了，我昨天就給你準備好了！”
祁麗跟在杜兵的身後閃進了一間封閉的內室，一眼就看到了夏雪家裏的那一隻醉紅釉梅瓶：“一號來過了？”
祁麗所說的一號就是夏承濤，在這個小組裏她自己是二號，而夏雪是三號，聯絡人是杜兵，行動則是由桔鵑領導的小隊負責。
“還山同誌處境危險，特務部偵緝隊今天上午成立。你們的肖劍榮任隊長，他準備今天公開處決還山和其它十一個我們的被捕同誌。”
聽得出杜兵話裏話外的情緒，組織上對祁麗把肖劍引進死間計劃一直持保留意見。
03
這事祁麗不可能排除掉軍統的人，相對說來，肖劍就是最佳人選了。
這個肖劍心裏沒有信仰，在行動中也沒有任何底線，自以為是，不願受別人支配，總是表現出對什麼都不在乎的生活態度。
還山被捕，他自然難辭其咎，就算重慶方麵有這樣的意圖，對他來說也隻過是一個合適的借口。
其實，這可以說是他對自己的警告，難道他對自己的身份已經有所懷疑……
這次處決還山，應該就是他的主意。直接找他也可能適得其反，當然更不能去找栗原說情。
“我盡可能想辦法吧！”
祁麗拿起杜兵已經給他準備好了的普洱茶，換了一副麵孔和杜兵說笑起來。
站在一邊的杜鵑盯著這個豐姿妖嬈的女人，心裏明白她就是醉紅同誌，卻從她身上找不到一點革命者的氣質。
等到祁麗回到武陵春，她才一把就將杜兵拖進了密室：“她靠得住嗎？”
杜兵笑了：“交給你，保不準還真會說點什麼！”
“就說嘛，一看就是個狐狸精！”
“我說小領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能這樣說一個我們自己的同誌！”
杜娟兩眼一轉，臉一紅就低頭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