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第二天早上,梅朵就看到了杜鵑和她們全體隊員的詳盡資料。
資料的來源,老師沒有多說。不問也知道,這種東西抄自於機要室裏的絕密文本。
梅朵很想對自己的老師笑一笑,沒有做到。以這樣一種方式打敗對手,使她感到無比恥辱。
自己一敗天長節,再敗市監獄和大和旅社,這個鄉村女子招招都出奇不意,膽大心細又動作敏捷。
“不好!”
梅朵突然間背心一涼,意識到昨晚上的大爆炸,意味著她們已經勝利大逃亡……
果不其然,古月軒已經人去樓空。
憲兵隊接到報告,在城南的公路上找到了一輛被汽油焚燒的軍車。
監獄那邊也送來了調查情況,說是問題出在一個獄警的身上。他利用自己值班,私自去了雷波的囚室,將自己的警服和鑰匙都給給了犯人。事發後,他已在雷波的囚室裏畏罪自殺。
很顯然,這個倒黴的獄警隻是一隻替罪羊。雷波帶傷越獄後,一定還有人接應。
三次事件,兩次都與日僑旅社有關,應該重新排查那裏近幾天的進出人員。
02
大和旅社不接待支那人,思夢怎麼可能隨便進出呢?
梅朵沒有想到自己會忽略掉這個細節,看來這個思夢並不單純。
不到半個小時,雄二就把思夢從大楚報編緝部帶到了日僑商社的地下室。
她穿著一件藍色絲質的無袖緊身旗袍,高高的立領上繡著一對彩蝶,裝飾著藏在裏麵的領扣。
雙手被銬,並不妨礙她挺著胸,站得筆直。
“坐吧!思夢小姐!”
雄二惡狠狠地抓住有一點單薄的肩頭,迫使她屈膝坐到了低矮的小凳上。
旗袍開叉很高,一條優美的弧線從性感的大腿一直勾到了腳尖。
腳上的高跟鞋用一帶細袢抱著白皙纖細的腳踝,腳背上一條時隱時現的靜脈既朦朧又充滿了誘惑。
看得出來,她的家境十分優渥。聽說兩百年前,她家還是湘西那一帶的土司。
她揚了一揚頭,很想把垂在眼邊上的發絲弄開一點,一對乖巧的鼻翼有些緊張地扇動著……
梅朵替她理了一理淩亂的頭發,竟有點想把嘴貼到她的眼睛上,深深地吸一口。
“我們請你來,是想再談一談上次那件事。上次,你撒了謊……”
“我說什麼了?上一次,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
梅朵愛惜地端詳著這個刁蠻的小姐,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那就今天說,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我什麼都沒有做,能說什麼?”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梅朵沒有心思聽她胡攪蠻纏。看了看雄二,就轉身走了。
03
思夢這樣的嬌小姐,一旦交到雄二的手裏,不出半個小時就會服服貼貼。
女長官一走,雄二就拉開了掛在思夢身後的黑布簾。地上堆著血跡斑斑的刑具,吊在半空中的鐵鏈亮著幽幽的寒光。
“真是精致的旗袍,弄壞了有點可惜。要不,我先把它脫了?”
雄二用手撫摸著思夢的臉,然後沿著頸側落到胸上。蝴蝶形的領扣鬆了,讓他看到了胸罩上粉紅的蕾絲。
“小淫婦,現在說還不算太晚!”
淚水從思夢的臉上落到了雄二的手背上,燙得他渾身一顫……
他從腳邊水桶裏撈起一根生牛皮鞭用力一抖,細細的水沫濺到思夢的臉上,有股腥臭的氣味。
雄二深吸了一口氣,抬手用力一輪,帶著呼呼風聲的皮鞭抽到了一根木柱之上。
“啪!”
一聲脆響,水沫和一層木皮跳到了空中,又濺到了思夢的身上。
“小淫婦,再不說實話,這條皮鞭能揭你一身皮!”
“你們要什麼實話?我說的都是實話!”
思夢壓抑著自己的恐懼,細細的聲音有了明顯的顫抖。
“你怎麼進的日僑旅社?”
“那天……我一個人在家喝了點酒……”
沒等思夢把話說完,雄二的牛皮鞭已經摔了過來。
一聲悶響,頸根上凸起了一道血痕,鮮豔的血珠慢慢地沁了出來。
思夢一驚,哭叫道:“要問,就去問你們的鄧陵,是她帶我去的舞廳!”
站在監聽室裏的梅朵慢慢走了出來,用手指勾起思夢的頭:“說說吧,小美人,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的姐姐!”
梅朵沒有興趣去細聽思夢的家族史,好在這件事不難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