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這幾天,各路卡的憲兵明顯放鬆了盤查。
把鬼臉殼送進思府,肖劍又重新回到了得月樓。
有意和左摟右抱的兄弟們打了一個照麵,一轉身他就鑽進了一個包間。
玉姐正和祁麗小聲地說著話,看到肖劍斜靠在門框裏,高抬著手臂叩打著用木板隔起來的裝飾牆。
推了推祁麗,玉姐笑容滿麵地站了起來:“肖哥,小女子有不周到的地方,要及時說哈!”
肖劍發現這個玉姐跟祁麗有些掛相,她們就象搖曳在風塵中的姐妹花,在色亂情迷的舞台上孤芳自賞。
知道比祁麗還小三歲的玉姐走到自己的身邊是要出門,肖劍偏偏就不讓路。她不該又是那邊人吧?自己剛剛才逼走了古月軒。再說,那邊從不染指這種下三濫的行道。看起來,她應該是總裁侍從室陳剛的人……
玉姐走到門邊,回頭望著祁麗笑了一笑,一側身就閃了出去……
這身輕功,與古月軒裏的杜娟同出一轍,應該都研習過武當的形意拳。
02
祁麗起身把肖劍拉進了屋,關死了房門。
“這下稱心了吧?成天讓我們姐妹倆聽你吆五喝六!”
“姐!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我連打帶捎一口氣吃了對方兩隻車,可以說是贏了一個滿堂彩!”
“這點事,就樂得忘乎所以了?”
將一塊芝麻羔塞進肖劍的嘴裏,祁麗兀自一笑。祁麗心裏清楚,肖劍準確地抓住了栗原的野心,步步幫助他得手,也步步給他下套,最後又巧妙地利用了他與森岡之間的矛盾,既救出還山殺了曹奎,還收拾了兩個敵酋。
肖劍坐在床頭上,閉著眼仰著頭品嚐著嘴裏的滋味……
“你是怎樣把那顆小紅心帶進偵緝隊的呢?”
想了半天,肖劍才聽明白祁麗的小紅心是指杜鵑。
“這不難,她們伏擊了日本人的押送隊,就被我攔住了去路。這時,她們已經知道搶出的人不是還山,當然就會跟著我潛入偵緝隊……不過,她還真是藝高人膽大。”
肖劍沒有再多說,其實他們在櫻花之春就交過手,杜鵑的形意拳讓他吃驚不小。
03
看到祁麗坐在梳妝台前有些出神,肖劍悄悄地站到了她的身後。
“姐!你把我帶進地獄,又嫌棄我的這副德行,是不是有點不講道理呢?這樣說吧,隻要你開心,我怎麼樣都成。”
“姐姐心裏有數,是我辜負了你!”
“哎,哪裏的話……”肖劍咽下嘴裏的東西,終於緩緩地吐了一口長氣。
“我們身逢亂世,處處身不由已,要是不這樣……”祁麗感到身後男人的熱力,身體明顯一晃。
“世道從來都是這樣的世道,你方唱罷我登台。姐姐一生做人,就是太較真!”
祁麗轉眼就換了一張臉:“錢呢?你把我的小紅心到底賣了多少錢?”
肖劍打量著祁麗煞有介事的樣子,也哈哈地大笑起來:“沒了古月軒,有了得月樓,姐何曾吃過半點虧?”
這時,玉姐推門進來,遞給祁麗一紙剛收的電文。
“老頭子發話了,讓我們再敲一敲京漢鐵路。”
日軍占據武漢後,京漢鐵路就成了他們的運輸大動脈。現在南昌的戰事吃緊,總裁又限令五月五日前務必收複南昌。
“我們的行動隊不是被賣了嗎?”
肖劍掃了眼電文,吊兒郎當地說了一句。
祁麗清楚,杜鵑她們已經撤出武漢,自己身邊根本無人可派。
“我去吧,我出城找人!”
軍令如山,祁麗也是說走就走……
等玉姐燒掉電文,肖劍抱住她的腰就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