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襄東戰事剛停,多段京漢鐵路都遭到了嚴重的破壞。
石穀要帶著夏雪南下漢口,隻能走顛顛跛跛的簡易公路,三百裏的路程要一天內趕到,並不容易。
汽車剛剛檢修完畢,正在往車廂裏裝貨,戰地服務團已經把夏雪送了過來。
也許這個女人剛剛還在為軍官服務,可以在蔚藍色的大花和服上找出不少的水漬、湯汁和若隱若現在的油汙。
腳上拖著木屐,臉上的濃妝也沒有完全褪盡,黑色的眼線和鮮紅的唇膏在粉白的臉上顯得特別地紮眼。
跟岡村下來的這個戰地服務團,大多數成員都來自第三師團的家鄉名古屋,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豔麗的支那女人呢?
要隨車去漢口的傷兵已經抬來,隨車的衛生兵給石穀敬了一個軍禮:“報告上尉,上等兵宮本向你報到。隨車傷員七人,除三個重傷員外都帶了槍,隨時可以投入戰鬥。”
“快上車吧,不到萬不得已,你的職責就是照顧好我們的戰鬥英雄!”
宮本看了一眼夏雪,誇張地睜了睜自己的右眼:“配給我們?”
“我可以把她交給你們,你要是在半路上搞丟了人,我立馬就讓你魂回本土!”
看到石穀說得咬牙切齒,宮本意識到這個女人很可能是個支那間諜,抓到後急需送到漢口受審。
“怎麼沒有給她戴上手銬呢?”
“你手裏不是有繃帶嗎?還怕捆不住她?”
兩個男人相視一眼,最後都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02
輕傷員手腳都很麻利,先把重傷員抬上了汽車,就有人找來兩根小指粗的短繩。
有段時間,宮本管理過慰安婦,熟悉她們的體態特征。他甚至能從這個支那女人的身上,聞到日本軍人的汗味。
“過來,把雙手背到身後!”
夏雪用日語向他急切地說了一段話,沒有想到他根本不為所動,緊接著又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把你的手都背到身後。”
猶豫了片刻,夏雪還是屈服了,背過手讓他捆死了雙腕。
果然不出宮本所料,這個女人除了一件裹體的和服,其實什麼都沒穿。他撩起和服的下擺,用第二根短繩扣住了女人的兩隻膝彎。
“可以上車了!”
最後,他拍了一拍女人豐滿的屁股,自己一躍就跳上了汽車。
夏雪雙膝合並,連走一步路都十分困難,根本不可能自己翻進高高的車廂。
“來吧!”
四個傷兵一起抓住女人的手臂用力一提,就把夏雪拋進了車裏。
03
公路上到處都是彈坑,靠近路邊的村莊都斷了人煙,殘垣斷壁,一派淒涼。
夜越來越深,好象遼闊的原野和天空已經渾然一體。除了一彎殘月,所有的有形體都已經隱身而去。
緊湊的車廂就象是深海裏的小船,強勁的浪身拱得它起起落落,東傾西斜……
夏雪從這個傷兵的懷裏滾到另一個傷兵的懷裏,從上車開始就沒了得到片刻的喘息。
也許是路況太差,天剛麻麻亮宮本就發現三個重傷員都落了氣,半張著嘴,翻著嚇人的白眼球。
車停了下來,他們把三具屍體抬都到公路邊上的亂石崗,淋上汽油,點上了火。
除了警覺的石穀,汽車司機和日本兵都下了車,兩個人立在路邊放著尿,仿佛要比一比誰能尿得更高。
他們都忽略了五百米外有座孤墳,土堆已經坍塌了大半,墳頭的一叢茅草倒很茂密。
子彈就從那裏射了出來,一槍點翻一個大頭兵,嚇得石穀踩燃油門,就把汽車衝出了狙擊手的射程。
車的後攔板還沒有被翻起來,夏雪稍不留神就會滾出滑溜溜的車廂。
半小時後,石穀才刹住了狂奔的汽車。
他翻進後麵的車廂,看到一件和服已經被金屬釘拉成了碎片,女人的身體更是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