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周之後,梅朵就住進了裝修一新的古月軒。
上有靳香指點,下有肖劍鼎力相助,初期的工作十分順利。
梅朵把曾三妹和吳尉都要到了身邊,幫助她著手招納篩選情報員。
不久,古月軒後麵的兩進四合院也被騰空後翻修出來……外麵的事都由肖劍打理,他把謝公館改成監獄,全部交給猴子去管理,其它的兄弟都住了過來。
從古月軒側門進去,可以一直走到由治安隊進出的大門。
“進去!”
一個治安隊員把一個學生模樣的姑娘,一掌掀進了高高的門檻。
姑娘柔弱得就像一朵花,仿佛輕輕地一碰,就會落滿一地的花瓣……
纏在雙臂上的長繩將她的兩腕反扣著吊在肩後,被迫挺起膨膨鼓鼓的胸部。
肖劍端著一杯剛剛沏出的新茶,在澀澀的甘甜中品味著清明和春天山野的清香。
“是怎麼回事?”
“隊長,這個人我們已經盯了很久了,她的身後應該還有大魚!”
掃了一眼十分麵生的女學生,一絲輕蔑的冷笑使肖劍的好興致,蕩然無存。
“把她帶進羈留室,我們馬上開審!”
很顯然,肖劍必須幫助梅朵打響第一炮……
02
七月初的漢口已經異常悶熱,剛才抓人回來的隊員給肖劍打著扇。
肖劍翹著二郎腿,半閉著眼:“泥鰍,那一個女學生叫什麼?到底是什麼來路?”
“她叫吳韻,以前的耿三哥發現她行跡可疑,曾經安排我們盯了幾天。這個人的反跟蹤能力很強,一不小心就讓她溜掉了。這一次,她一定是知道耿三哥已經不在了,手下的兄弟也是死的死,散的散……這才抱著僥幸心理重新潛回漢口。這說明她的上線還在這裏,需要她回來工作。”
“泥鰍,你做得很好。以前的青幫兄弟隻要能踏踏實實地跟著我打拚,也一樣是我的兄弟!”
“兄弟們都說了,以前我們錯跟了計老妖。這一次能跟著肖哥打拚生活,是大家的福氣。”
肖劍很不客氣地點了點頭:“哪個敢跟我口是心非,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泥鰍把大蒲扇換了一隻手,低頭彎腰地說:“真這樣,用不著大哥動手,我泥鰍就先辦了他。”
“我再給你說一句,這個計老妖竟敢謀害太君的機關長。今天沒給他算帳,不等於以後也不給他算帳,我看他是沒幾天日子可活了!”
“我知道!我知道!這事大家都知道。瞎貓抓住熱糍粑,還脫得到了爪爪?”
肖劍笑了:“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計老妖這是自尋死路!”
看到天色已經漸漸黑盡了,泥鰍繼續討好說:“我去弄點酒肉過來,晚上還有一場累活……”
肖劍剛把大蒲扇奪到手裏,泥鰍就溜出治安隊的大門。
03
肖劍酒醉飯飽後,已經快到深夜十點了。
後院那邊已經滅了燈,肖劍才推開酒桌,晃悠悠地讓泥鰍帶他去羈留室。
從大院的門樓繞過巨大影壁,就可以看到高出地麵一米的台階。上麵的正堂展著雙重飛椽。它下麵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個風格迥異的小院。
東院以前住的是大太太,走進去一共有十來間平房,現在都改成了兵營。
西院應該屬於老爺的姨太太,裏麵不僅有假山竹叢相掩映,更有小池新荷供魚戲……一條曲徑沿著各形透窗,一直通向竹叢深處。
藏在假山後麵有幢兩層的木樓,旁邊有一排供下人居住和使用的磚屋。
現在,木樓的底層已經改成了預審室,樓上成了裝著大探照燈的崗樓,可以監視整個院子和周圍街區的動靜。
所謂的羈留室就設在樓下的那一排磚屋裏,它的一頭頂著有兩樓高的假山,這裏也挖了一個簡易的防空洞。
肖劍走進西院,昏沉沉的燈光照著樹影婆娑的山影。
“你把那個女學生關到哪裏了?”
“我看他是個專業特工,不給她來個下馬威,殺不了她的傲氣!”
一路繞行,也走過了那排磚房,泥鰍才打開一扇鐵門,裏麵是用水泥澆注出的兩間套室。外間有十來個平米,裏間隻有八個平米。
“我把她吊在裏麵,這幾個小時下來,也不輕鬆……”
泥鰍有些自鳴得意,使酒醒了一大半的肖劍心裏有些不悅。
這個年月,他們不僅學會了殺人,而且都學會了該怎麼整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