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晚飯前，梅朵接到了鄧陵的電話，說是柴山機關長在楚漢酒樓裏等她過去。
前幾天，柴山曾經和她開過一句玩笑，說是等普升上尉的批複下來，就在楚漢酒樓替她設宴。接手治安大隊後，老師希望她盡快地搭建起自己的人脈。
梅朵知道普級的批複還沒有下來，今晚十一軍的情報處在楚漢酒樓有個活動，也許老師覺得這個機會也屬難得……
在夏季，不去執行公務，梅朵從不穿厚實的軍裝。她從衣櫃裏挑了一件短袖黃襯衫，配了一條黑綢長裙。覺得低調樸素應該會更好一些。
到了宵禁的時間，街上沒有了黃色車，正好有一倆憲兵隊的摩托開了過來。她伸臂攔下來，坐了上去。
“送我去一趟楚漢酒樓！”
摩托車一到，早就埋伏在酒樓門口的憲兵就圍了上來，把梅朵堵在了街口上。
“舉起手來，今晚我得逮捕你了！”
領頭的大島笑得很得意，晃著自己手裏的小槍，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什麼事？”
梅朵看到楚漢酒樓裏十分熱鬧，石穀上尉被一群軍官圍著敬酒，醉意酩醺。
老師在場，他們不敢這樣放肆。這麼說，老師根本就不在這裏，鄧陵的電話應該就是誘捕的開始，貌似巡邏的摩托也是他們的安排。
02
“我讓你舉起手來！”
大島已經衝到了梅朵的身前，一揚手就狠狠扇了梅朵兩記耳光。
“對不起，這一次我還真得對你徹底搜身，當然也包括你很在意的地方！”
梅朵知道，他是為那一天的事出氣。不過竟敢這麼地明目張膽，還是令梅朵頗感意外。
“你敢！”
“除非拒捕，我還真不敢現在就殺了你！”
那天的小事，能讓這個小少尉恨得咬牙切齒嗎？
梅朵感到自己這次攤上的事，一定小不了。
大島沒有先上銬，而是直接就撕開了梅朵的襯衣。梅朵不敢有任何動作，給這個小人製造開槍的借口。
石穀已經看到梅朵了，他一手提著酒瓶，一手端著酒杯就搖晃了出來。
“太溫柔了！大哥教你一手……”
醉醺醺的石穀用身體撞開了大島，一揚手就把杯裏的殘酒潑到了梅朵的臉上。
“你說！你害死了我們多少忠勇的士兵？”
酒液濺進了梅朵的眼裏，她想抬起手臂去擦一擦，大島的手銬就不失時機地扣了上去。
跟著石穀圍上來的軍官，笑著就往梅朵的臉上和胸上摸。石穀勾開梅朵的裙腰，就把大半瓶濃酒倒了進去。
03
得月樓上的好幾扇窗戶都推開了，探出頭來。
有人嘴裏嗑著瓜子，有人把剝下來的果皮往梅朵的身上扔。
“石穀君，還磨嘰什麼？快上來！”
金蘭在二樓的窗戶裏喊，街麵上的日本兵卻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尖著嗓子重複成：“石原君！快上呀！”
石穀掃視了一眼，天色已經快要黑盡，四周全是怪模怪樣的馬麵牛頭和群魔亂舞的身影。
這時，再這樣胡亂地鬧下去，並不是石穀做事的風格。
“鬧什麼？咱們不玩了，想上就自己上！”
石穀從人堆裏剛擠出來，一隻竹筷已經筆直地紮進了他的胸口。
“有人！”
看到石穀仰麵倒在了街麵上，訓練有素的日兵憲兵呈扇形散開。
軍情處的人都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也一下就散到了附近的各個角落裏。
04
梅朵看明白了，在抓自己的同時，這裏還悄悄地布了一張網。
憲兵圍捕的重點也不是自己，他們是想一網打盡搭救自己的同夥。
除了肖劍，梅朵實在不知道誰還會舍死來營救自己。這群來自紈絝子弟的憲兵真是愚蠢，凶手應該就在那群軍官中間，他們的注意力卻全在附近的街麵上。
大島的反應還算及時，他一把就將梅朵拖進了楚漢酒樓，交給了埋伏在裏麵的兩個士兵。
“是誰下的手？”
“我們是看到了有個影子一閃，實在是太快了！”
“殺死我大哥的凶手，就是在澡堂裏作案潛逃的那個人，而且剛才就呆在酒樓裏。”
說到了這裏，大島立即就發現了問題，急忙向街麵上大聲高喊：“凶手，就藏在軍官中間。”
很快，十三個情報處的軍官，都被帶回了酒樓。既沒有多出人，也沒有少人。很難確定誰是殺害石穀的真正凶手。
05
大島提起梅朵，一把就將她從牆邊拽到了大堂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