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金城機關長同意靳香對吳韻劫獄事件的判斷,卻不願意向已經征服的女人稍示歉意。
征服就是征服,它不是邏輯,而是一種力量的完美展現。它不需要解釋,征服者應該擁有一切,包括強詞奪理的權力。
失敗者更不需要安慰……他們需要學會認同,學會從默默崇拜上升到由衷地向征服者歡呼,欣然地追隨征服者去赴湯蹈火……
“我要去開會,你讓她去審那個電訊員!”
金城機關長走出辦公室,靳香才站起來推開了臥室的門。
還不到一天一夜吧?鄧陵已經被折磨得完全脫去了人樣,不僅全身都是鮮紅的鞭痕和淤青,連目光都有些發呆。
顯然,金城衝的手段已經超出了這個女人的承受力,已經使她神魂不寧,舉止失措。
“你的建議很管用,幫助我們又抓了十七個地下工作者。現在,除了一個女電訊員,其它的人都投城了。機關長叫你去審,快點穿起來跟我下去。”
鄧陵皺著眉頭動了一動,好象身體很不方便的樣子。
果然,頸環的鋼鏈還掛在牆上的鐵勾上,雙手也還綁在身後。真正令她難受的東西還不是這些,而是兩股從腰間兜過下身的粗繩。
靳香知道,這種尻繩一般還會打上三個繩結。收緊之後,就會死死地嵌在肉縫裏麵,稍稍一動就會勒痛裏麵的嫩肉。
“上麵的東西,我可以幫你解了。”
靳香替她的雙手鬆了綁,又把鋼鏈從皮頸環上退了出來:“就隻有這樣了,我沒有開鎖的鑰匙。”
鄧陵點了點頭,剛想一走動就又皺緊的眉頭。
“快點!你這樣扭捏還怎麼做事?”
靳香有些失去了耐心,看到以前總是矜持有餘的鄧機要不時會搖動一下自己的腰身,又刻薄地笑了笑。
02
走下地下室,鄧陵已經被嚴厲的尻繩搞得滿頭大汗,麵若紅霞。
“金城機關長說了,今天你是主審長官。還是雄二做打手,我算圍觀,。”
進了刑訊室,雄二已經把女電訊員簡單地吊了起來,一個人正把整理著木台上的種種刑具,弄得叮咚有聲。
鄧陵好象不敢彎腰去坐,就隻好靠在了牆壁上,喘了一陣氣才想起了自己的任務:“你叫什麼名字?到這裏做什麼?”
氣息不連貫,聲音也很微弱,不要說那個女電訊員,就連靳香和雄二都沒有聽清楚鄧陵的問話。
雄二看到鄧陵的神色和動作都有些異樣,一低頭就猜到了其中的原委:“我說……鄧機要,你這樣問,誰聽得見呢?要不要我過來幫你?”
“我……我叫翟語……”
翟語?鄧陵仿佛從迷夢裏一驚而醒。
這個人她曾經聽艾峰介紹過,是藍鳳凰特練營的全優生,還沒有畢業就直接被總裁室選走了。
鄧陵通過肖劍傳出了申請,要求上麵再派人過來,重新建立一條備用通道……
想到這裏,鄧陵顧不得身體裏的不方便,咬著牙走到了翟語的麵前:“耳朵聾啦?我問你到武漢做什麼?”
翟語一副柔柔弱弱的小模子,好象被態度都語氣都驟然改變的鄧陵嚇得不輕:“我……我是公司裏的會計……也負責給店員們洗衣和做飯……”
“小姑娘!”鄧陵伸手就揪住了翟語的臉旦,使勁地向左右擰了擰:“我怎麼聽說,你們公司全是一窩軍統特務呢?再不老實,別怪我們不客氣!”
“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
眼看瞞不過去了,翟語的態度一下就強硬了起來。
“雄二,你讓她給我好好說話!”
鄧陵知道雄二審人的習慣,心想翟語要是真是上麵派來的人員,就不可能不去過雄二這一關。
03
雄二把火燒得很旺,隻穿了一件單薄的汗衫。
他舒展了好幾下自己的雙臂,那肩背上一股股的腱子肉突然讓鄧陵感到了害怕。
金城衝的身上也長滿了這種邪惡的東西,一天下來,已經無數次讓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懼。仿佛就象是一隻蝴蝶,落到了毒蜘蛛編織的網上。
“小姑娘!你的嘴……應該好好地說話!”
雄二可以講一口流利的漢語,卻故意說起了鬼子味的中國話,在不經意之間包裹著極其陰險的用意。
“我們已經知道你是電訊員,你們的密碼本也查抄到了,你隻要交出自己帶過來的密鑰,馬上就可以重獲自由……”
鄧陵十分清楚,自己必須得完成金城機關長交待的任務。必須撬開這個姑娘的嘴巴,從她的手上拿到能夠解開一組組電訊碼的密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