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帶笑送走思夢,金城衝沒有立即回到三樓。
今天晚上,鄧陵的一番表現,實在是讓他很不滿意。
就算情有可原,那也是理無可恕。要不然,泛濫成災後很難收拾。
遠處零星的鞭炮聲十分空洞,很象是有錢人在草草地應付時下的光景。
“雄二呢?”
“下午就去了地下室,到現在還沒有上來。”
門衛的回答使金城衝眉頭一皺,細細一想還真找不到指責雄二的理由。
隻怪自己少說了一句:這個案子任何人不能擅自插手。
“他在審誰?”
“不太清楚,象是從憲兵隊轉過來的一個要犯。人裝在大麻袋裏,直接就提進地下室交給了雄二。”
“我下去看一看,不管誰找我,就回答人不在!”
金城衝隻好先撇下自己的鄧陵,先解決地下室裏麵的事情。
02
下午,金城衝去了北門口,也找到了那間裁縫鋪……
這個胖女人是葉主任布置的眼線,她沒有去楚漢酒樓,而是直接去了葉主任的特工部。
梅朵要從裁縫鋪翻窗逃走,到被紅蠍的嘍羅綁架控製起來,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情況?
走下地下室,金城衝就聽到了雄二憐香惜玉的破聲音:“你這樣說,也就隻有我這樣的粗人信了。你要是能死咬著不鬆口,死後我一定年年給你上香。”
審訊室裏除了一張桌子和兩隻木凳,就多了一盆火爐。端坐在木凳上的梅朵麵帶著斑斑的淚痕,煞是可憐。雄二嗓子發幹,兩眼也布滿了血絲。
“問了半天,我們的梅朵上尉都說了一些什麼?”
聽到是金城機關長的聲音,雄二把桌子上的記錄拿了起來:“都在上麵!”
“這樣吧!”金城衝草草地翻看了一眼:“你快上去給葉主任打一個電話,讓他馬上把胖裁縫和梅朵上尉的軍官證都送過來。這個案子由我直接處理,不宜宣揚……”
深以為然的雄二點了點頭,又對梅朵說了一句:“是什麼就說什麼,機關長把你從憲兵隊接過來,也是一片苦心。”
其實,雄二的主動介入,應該也屬於盡最大限度地保護梅朵。畢竟長期在一起共事,不希望在事實不清的情況下,就讓自己的人受到活天的冤枉。
03
雄二關門走了,金城衝慢慢地打量著眼前的梅朵。
雙膝被捆,上身也是五花大綁。麻繩纏著脖子又從頸後翻過肩頭,在胸前壓了一個大大的斜叉。
一身的軍裝已經被雄二拉伸了,使憔悴的女軍官多少顯露出了一點精神來。
“雄二難得這麼心細,你說的這些讓他十分為難。這樣吧,我再給你一點點時間,允許你改口也允許補充。再不知道好歹,我也愛莫能助了。”
剛才,金城衝已經給出了暗示,胖裁縫是葉主任的人。單說這點,梅朵早就有一些心理準備。現在,凡是能吃飽肚子的人,明裏暗裏十有八九都是漢奸。進難民區的事也肯定瞞不過去,自己剛才的解釋是抄小道去漢口碼頭……
時間在一分鍾又一個鍾地過去,金城衝相信雄二已經這樣被她磨了掉不少的時間。
“我要你換的便衣呢?”
“我走進難民區有十來分鍾吧,就被他們挾持了,應該是那時就掉了。”
“你是說自己沒了換上便衣就去了難民區?難道不知道這裏麵會包含著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