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是什麼?”
在商場門口,一個服務生正在把自己雙手提出來的貨物,一件一件地放進車廂裏,靳香突然發現有一個手飾盒顯得有一些重。
“應該是太君們選的一對耳墜吧!”
服務生仿佛也覺得不正常,立即就把已經包裝好的手飾盒從車廂裏取了出來。他剛剛用手掂了掂,就突然驚叫起來:“不是我!”
手飾盒也從他的手心中落到了地上,砰的一聲很明顯是重物砸到地上的聲音。
“散開!”
都猜到這應該是一枚定時炸彈,金城衝把鄧陵和翟語都拽出了十幾步遠,站在服務生旁邊的小車司機衝到了商場內,立即就回來神來控製住了商場的大門。
服務生呆立在原地,好象是被徹底地嚇傻了。
靳香本能地把服務生向前一推,他才撒開大腿奔命地一陣狂跑。
等了片刻,好象精美的包裝盒裏沒有任何動靜,靳香就把在附近值勤的幾個憲兵都喊了過來。
“封鎖商場,通知你們的人過來拆彈。”
“不用了吧,就這點小事,我一個人都能解決!”
這時,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裏,大步流星的肖劍竟走到了靳香的身後。
02
“瞎鬧,你來做什麼?”
靳香看到肖劍的額頭上冒著熱汗,心想他一定是在附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才急跑過來。
“不就是拆彈嘛,我是這方麵的行家!”
紙殼做的包裝盒自然是包不住計時器的聲響,靳香判斷這枚炸彈應該裝著開啟時引爆的裝置,目標自然是機關長和鄧陵。
肖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很小心地用腳尖把紙盒向前推了推……
看到包裝有一點濕痕,他側身就向後一倒,把靳香按翻在地,然後就向外翻滾。
轟隆的一聲,把整個小車都炸翻了。油箱一爆,火焰和濃煙都騰了起來。
兩個剛剛跑過來的憲兵被炸到了半空中,大街的四周全是驚叫著亂跑的人群。
“你察覺到了什麼?”
“我嗅到了淡淡的酸味,果然還真是用稀鹽酸做成的引爆裝置。我剛才移了移炸彈的位置,地麵也有濕痕。”
危險剛剛過去,肖劍便從靳香的身上翻身站了起來,伸手又把靳香給拉了起來。
靳香臉有一些發紅,倒不僅僅是肖劍救了她一條命,更主要的是自己完全判斷失誤。
03
美座時成聽說機關長的座駕發生了爆炸,立即就趕了過來。
這時,從四處趕來的日本憲兵和特工部的人員已經撲滅了大火,正在清理現場。
真是不可思議,鄧陵的那條雞心瑪瑙項鏈竟完好無損,巨大的衝擊波將它的包裝盒拋到了鄧陵的附近,又一直翻滾到了她的腳下。
這樣意外的事使靳香和肖劍都圍了過來,好象這應該是屬於金城機關長的幸運。
靳香很明白,投放炸彈的人就是那個服務生。正是他站在現場呆呆地不動,才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沒有嗅到從紙盒裏麵飄溢出的淡淡酸味。
肖劍兩眼盯著還在瑟瑟發抖的翟語,發現這個被嚇壞的日本小姑娘十分地養眼。
暗暗地一笑,靳香知道自己的肖劍天生就是風流成性,好象再多的女人都滿足不了他的胃口。
“這可是從我們日本派過來電訊員……”
肖劍看了一眼打岔的靳香,還了句:“我多看一眼,就犯了王法?”
這本來就是一句想開玩笑的話,靳香沒有想到肖劍把眼一閉,翻臉不認人。
“肖大隊長,你敢這樣給我們的靳課長說話?就不怕她把你當成嫌疑犯先抓起來?”
鄧陵用手拉了拉肖劍,她的另一支手竟從後麵按下了肖劍的頭。
都說女怕摸腰,男怕摸頭。肖劍剛想發作,看到金城機關長滿臉是笑,立即就借勢朝靳香那邊撲了過去。
“抓吧,先把我抓了好,免得我提心吊膽做噩夢……”
靳香也順勢把肖劍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這時,美座時成走了過來。他根據爆炸現場所做的技術判斷,跟肖劍的判斷完全一致。
炸彈是美國人生產的烈性手雷,選用玻璃管裝酸性液體作引爆裝置並不常見。倘若不是靳香眼尖,轎車在行進途中的晃動,就會引爆手雷……
這樣一個分析結果使金城衝皺緊了眉頭,重慶方麵的行動應該不至於這樣魯莽吧?這樣是謀殺會讓車上的人全部喪生,難道是軍情處的情報線出了問題?
金城衝倒是看清楚了肖劍從遠處跑過來的情景,便笑著說道:“肖桑來得正好,我們都回日僑商社。既然碰到了一起,我們就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