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卷:設壇傳教 第八章:彼岸花(2 / 2)

就這樣,莎樂美便以血腥的方式占有了施洗約翰。從此以後,莎樂美的名字就成了愛欲的象征詞。

在莎樂美的故事裏,施洗約翰是位無私無畏的傳道者。他死於權勢、市儈、情欲和愚蠢的合謀,他的犧牲成了一座曆史的豐碑。

希律王的肉欲,希羅底的怨恨,還有莎樂香豔的胴體……無疑都充滿了一種唯美的頹廢情調,裏麵包裹著在塵世中衍生出的種種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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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兩種感情能把人永恒地聯係在一起,要麼是愛,要麼就是恨。

莎樂美就象是朵美麗而妖豔的罌粟花,既是邪惡的象征,也是愛情的傀儡。他既熱情如火,又敢做敢當……最後,用自己的生命演繹了愛和恨的交響。

無疑,舞蹈才是這個故事的最佳載體。肉與靈,生與死,激情與夢想都能在舞蹈中得到淋漓至盡和完美的再現。

黃娟正是憑著自己以莎樂美為題材的獨舞,撞開了風間男緊鎖的心扉。

那是七七事變的前久,貴族出身的風間男少佐是個美男子。他既在海軍特務部裏身居要職,也在宗教界和人化界頗有人緣。

從表麵上看,風間男是一個逢場作戲的花花公子。在骨子裏,他卻是堅定的殉道者。

那時的黃娟是芭蕾舞的新星,要想追求到令無數優秀女性铩羽而歸的風間男,可以說近乎於神話。

聽說風間男將要出席一個朋友的生日晚宴,黃娟費盡心思才謀得了一個到晚宴上獻舞的機會。

她準備了一張半透明的白紗作為舞裙,一雙紅色的芭蕾舞鞋就化去了她大半年的收入。

舞蹈以紅與藍為基調,將光明與黑暗、太陽與月亮、男人與女人、感情與理智和欲望與絕望之間的衝突演繹得既淒豔又觸目驚心。

由一支室內樂隊奏出的舞曲到了高潮,黃娟揭解開了裹在自己身上的薄紗,僅僅留下了一隻乳罩和一條丁字褲。

美麗的胴體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嫵媚而妖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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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朋友圈裏,都知道風間男常以一個殉道者自居。

黃娟的舞蹈可能說是最赤裸裸的挑逗,熱情如火的目光也不時地落到了風間男的身上。

“我能請你喝一杯咖啡嗎?真正最地道的巴西苦咖啡,要到我的家裏現磨現煮……那是隻有我一個人居住的小別墅,守門人總是佝僂背,一個女傭走路沒有聲音,不知道你敢不敢去一夜?”

風間男說話身很有風度,微笑的目光一直盯著黃娟汗涔涔的臉。他明明知道這樣傲慢無禮的邀請無疑會遭到婉言地謝絕,依然興致勃勃。

“你以為你是誰?一個愛自作多情的花花公子而已……對不起,現在已經到了我該回家的時候了!”

這可是風間男平生第一次遭到真言不諱的拒絕,好象所有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每個男人和女人的笑聲都不盡相同,可謂是五味俱全。

“請允許我送你一程,不要讓我再出醜了!”

風間男俯身將嘴巴貼到黃娟的耳朵上,很小聲地說道乞求道,好象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弟弟,在請求姐姐的原諒。

“好呀!不過你得把我從這裏抱出大門!”

這樣投懷送抱的女人,風間男自然是見過不少。在平常,他不會產生任何興趣。

黃娟的一冷一熱的回答實在是太鮮明了,令他想都沒想就把女人從地麵上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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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間男新置的別墅在東京市郊,黑色的轎車直接開了進去。

豪華的大客廳起碼有一百多個平方,正中就是一個找不到光源的舞池。

“你剛才的那一段舞蹈到底叫什麼名字?該不會就叫莎樂美吧?”

“當然不是,它叫彼岸花!”

端起一隻高腳杯,裝滿琥珀色液體的玻璃裏,響起了冰塊互相碰撞的聲音。

“美不是徒有其表的形式,真正的舞蹈需要用生命去演繹。”

黃娟雙手舉起自己身上的紗巾,在舞池裏躍出了一組很眩目的動作,最後的揮鞭轉又快又飄。

“應該說舞由心發,形隨意動……”

黃娟的補充很專業,不過並沒有聽懂風間男的意思。

“不錯,你的舞姿不僅美,而且是美輪美奐,不過,沒有內在的生命貫注,就成了生硬的皮影戲。”

黃娟慢慢地收起了自己的舞姿,幽幽地看著就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彼岸花,黃泉路,花開葉落不同駐。

情是火,恩似露,生死相隨歌伴舞……

風間男早就渾身發熱,到了這時才脫掉了自己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