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吳隊長接近不惑之年,平常也老於世故,巧於應付。
今天,兩個做事出格的美女卻使他愛恨兩難,更不敢有所造次。
“吳隊長,是你的官大還是我們祁處長的官大呢?今後難免還會有很多接觸,我們怎麼稱呼才方便?”
俞紅陪吳隊長喝著酒,在邊說邊笑之中竟問出了一個很刁鑽的問題。
這個航空委員會新設的安全處,僅僅見於今天早晨才送到手的一份機密文件,也不知道這個祁處長是在哪條路上跑的人。不過,有一點還是可以肯定,自己碰不過她們。
吳隊長連忙端著酒杯就站了起來:“祁處長,哥哥虛長了幾歲,借俞紅小姐的酒,我敬英姿颯爽的巾幗英雄一杯!”
“今天事起倉促,改天我再酬謝吳隊長的鼎力支持!”
“妹妹應該不是成都人吧?在這個地盤上,我自然該盡地主之誼。明天我就在蓉城餐廳裏做東,祁處長可一定要賞臉哈!”
看到吳隊長有意巴結,俞紅回頭衝著紀麗一笑,就代她答應了下來。
02
一個隨從送來了王副官的卷宗,裏麵的內容還真是不少。
這個農村青年,十六歲就參加了鄧錫侯的部隊。後來被選送到軍校學習了一段時間,還沒有畢業就自己跑回了部隊。
近兩年來,他利用自己是鄧錫侯貼身副官的身份,做了不少的走私生意,在成都購置了三處房產,現在都租給了別人。愛逛窯子,是一個鑽石王老五,還沒有成家。
祁麗感到王副官倒是巧於偽裝,否則也不可能在搶米事件中獨自幸存下來……
“吳隊長,這個王副官還有沒有其它什麼問題?”
“這小子做出的事,真不地道。我想祁處長也應該知道,碼頭上也有碼頭上的規矩。過分了,總歸不好。”
祁麗明白,吳隊長敢這樣說應該是有事實依據,王副官有什麼必要這樣做呢?
“我們用人之長,也絕不替其護短。等他完成了手頭上的事,一定讓他過來,給吳隊長賠罪!”
“這個就不必了,反顯得我們做大哥的人太小家子氣。他手頭上的貨,我也可以多找幾個地方上的老大,幫他一手接了,不過不可能是他要的那個價格!”
“好!吳大哥真是一個豪爽之人。這件事夫人也知道,我們的安全處和別動隊都需要用這筆款子解急。”
吳隊長真沒有想到這事情竟會是這樣,忽然意識到自己差點就撞下了殺身之禍。
03
“祁處長,哥哥真是很感謝你的周全。這件事,你放心好了,我這就回去安排。不過有一句話,我還是得說清楚,你得把這個王副官送進西康,三五年都不要回來。”
這時,另一個隨從也把打得渾身是傷的王席儒推了進來。祁麗幾步上去就抽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你真是辜負了夫人的信任,給我卷起鋪蓋回西康!”
吳隊長已經出了包間,才回頭對祁麗揮手:“明天上午,我親自把款子送到康莊。”
祁麗對這個一踩九頭蹺的吳隊長燦然一笑,完全沒有多想吳隊長回去後會怎樣安排這件棘手的事。
“俞紅,我們回康莊!”
服務生告訴俞紅,包間的費用吳隊長已經結了。
祁麗把緝私隊的卷宗遞給王席儒:“你真是不給我們爭氣,成都你是不能呆了。你連夜去西康,我會給鄧主任說一個合適的理由。”
“我……我……”
“你的事,我會安排妥當。西康鄧主任那一邊,也離不開你!”
祁麗明白,成都的各方勢力既然已經向王席儒撕破了臉,自己要在這裏站往腳跟,就得把他送走。
04
第二天,吳隊長不僅把答應的預付款送了過來,還把那個知情的妓院老板做了。
祁麗實在沒有想到吳隊長會這麼心狠心辣,自己還不得不感謝他替夫人的事封住了口。
“祁處長,隻有我們知道,現在的政府有多難。緝私隊的任務就是為國防籌款,誰敢打國防款的主意,我自然不怕殺人!”
祁麗手裏頭有一份陳剛留下來的康莊財物清單,其中所謂的應收款項,應該就是這筆鴉片款。從吳隊長交付的定金來看,竟多出了三成。
王副官把鴉片轉移到地下組織的聯絡點,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吳隊長的緝私人員不是打起了私吞這批毒品的主意,川西米行應該是已經被查封了。
“吳隊長,那批貨並不在我這裏,你應該知道該在哪裏去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