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古月軒裏，葉蓬氣急敗壞地找到了丁槿隊長。
“你的那兩個調酒師是怎麼回事？他們到底跑到哪裏去了？你交不出人來，就自己去憲兵隊報到。”
丁隊長翻眼看了看葉蓬，不以為然地說：“不錯，這兩人都是我的手下，推薦他們進司令部卻不是我的生意。主任要是想推卸責任，最好現在把我抓起來。”
“夠了！藍鳳凰特工在漢口鬧了一個月！你們沒有本事給我抓到人，就吭一聲。”
靳香大步走進丁隊長的辦公室，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她不能不管了！
穿著深灰綢布長衫的葉蓬正在辦公裏來回渡步，手指裏夾著一支亮著火的香煙。
一位妖冶的中年女人翹著二郎腿斜靠在沙發上，塗滿猩紅色唇膏的小嘴上，還叼了一支細長坤煙。
“丁太太還沒睡？”
史美玲側目掃了眼靳香，自己被捕後曾被這個女人折磨得死去活來。每每捱到夜深人靜之時，都會膽顫心寒。
“課長，聽說我們的司令部差點出大事，我們還能睡得踏實嗎？”
靳香沒有跟史美玲計較，很大度地坐到她的身邊，又招呼葉蓬和丁槿都先坐下來。
02
這些人都是些勢利之徒，靳香不相信他們敢包庇抵抗分子。
“都說一說吧，這樣的事已經發生了，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辦？”
丁隊長側過頭看了自己的老婆史美玲一眼：“藍鳳凰特訓營最初招收的學員，都是從北方流亡南下的學生，其中有一半還是喪失了親人的女青年。”
又看了靳香一眼，丁隊長才慢慢地接著說：“這一個多月，發生在漢口活的謀殺案一共有十一起，僅有一個幸存者。他證實謀殺他的人就是一個年青女性，善於使刀。我調查了相關的謀殺案，死於刀傷者共有三人，死於消音狙擊步槍的軍官共有六人。還有一人死於細繩纏頸。從作案手法上看，伏擊肖隊長的那一槍，應該也是他們所為。”
靳香認真調查過葉蓬從蕪湖追殺肖劍的事，有得出過相同的結論。
“那麼，我們大致可以做出這樣的判斷，這個特戰隊最多不超過三人，其中有兩個人是女性。甚至還有可能就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年青貌美的知識女性。”
“你到底認為哪種可能性大？”
“很可能就是一個年青女性，善於使刀並精於狙擊。今晚的情況有一些特殊，我們的兩個調酒師應該是受其引誘和利用。這就說明，他倆可能早就認識藍鳳凰的人。還有，很可能正是我們的調酒師把情報故意泄露給了靳課長的眼線，才避免了一場不可收拾的悲劇，也不至於波及到無辜……”
靳香耐心地聽到這裏，發現這些話不過是推脫責任的說辭，沒有多少新意。
“好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三天後還不能有所交待，恐怕就沒有人能保全丁隊長的命了。”
丁槿還想說什麼，張著嘴卻忘了自己的詞。
03
靳香跟著葉蓬走了過後，丁槿回頭看著自己的老婆。
史美玲穿著褐紅色的短西裝，寬肩窄腰；一雙黑色高筒馬靴擦得鋥亮。在西裝裏麵，她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襯衫，還配上了紫色的絲綢領花，光澤柔和而深邃。
“美玲，你把那個兩兄弟都送走了吧？”
“他們倒是脫離了虎口，我們又拿誰去交差呢？”
丁槿伸出手來，使勁擰了擰史美玲豐滿的屁股：“有你呀！你再去殺一個日本軍官。不妨主動暴露，然後就沿著今晚的交通線撒回內地。”
“你呢？”
史美玲站起來，款款地走到桌前，掰下兩牙香蕉又到了丈夫的麵前。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懶得深問……”
一邊是漫不經心地說著，一邊又側身坐到丁槿的雙腿之上，史美玲用自己的手鉤住男人的肩頭，嬌滴滴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又勾上了哪個小狐狸精？”
“沒意思，我先是背叛了黨國，現在又幫你殺掉了好幾個日本軍官……”
史美玲又白了男人一眼，慢慢扯下一隻香蕉。輕輕撕下蠟樣的黃果皮後，自己先咬上了一口，才把剩下的大半截一起塞進丈夫的大嘴裏：“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德性，最好不要給我弄假成真了。否則，我就算是變成了鬼，也要纏死你！”
丁槿和史美玲原來本是一對工作上的夫妻，久而久之彼此也摸透了脾氣。
替老婆脫去身上的西裝，丁槿的手剛伸到史美玲的胸前，女人就把高聳的乳房拱起來，貼到了丁槿的臉上。
04
“你走之前，再做一件事。去把那個金城衝幹掉。回到成都後，去康莊直接找祁麗……”
還不到半個小時，兩人就已經雲消雨散了。丁槿摟著香汗涔涔的史美玲，害怕她索性去找靳香尋仇，壞了肖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