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姐,你認識肖隊長?”
櫻井苜表情木訥,很快要把自己的車窗搖了起來。
05
阿南唯幾把櫻井苜的舉動看在了眼裏,扭頭問坐在旁邊的思夢:“你認識肖隊長?”
“怎麼不認識,上一次雞尾酒會,要不是靳課長和他及時趕到,我們那一樓的人,一定是非死即殘……”
“當時,思夢小姐也在樓上?”
思夢笑著說道:“我也是朝日新聞社的特約記者嘛,是報社出的車!”
“這個木下勇,真是喜歡亂彈琴,剛才他還給我解釋說,你私闖了軍事禁區。給我說一說看,你碰到我們的參謀長,是在什麼地方?”
“我表姐那裏,同仁醫院……”
思夢的話脫口而出,好像這樣的行動天經地儀。
“你去找她做什麼?”
“找她做什麼?我是想報導一下蛇毒所。”
阿南唯幾搖了搖頭,這時小車已經直接開進了日僑商社。
06
這天晚上,身穿日本黃呢子軍裝的靳香,帶著雄二來到一家叫做夜巴黎的西餐廳喝酒。
幾大杯波爾多的紅葡萄酒下肚,靳香鬆開胸前的扣子和脖子上紫紅色的領帶,有些搖晃地走向了洗手間。
雄二站起來想扶她一把,被一掌推開了:“你隻管喝,我沒有醉!”
在洗手間裏,靳香站在洗手池前停住了。她仔細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龐依舊不失姿色,腰上紮著武裝帶,筆挺的軍裝裏胸部飽滿。
今天,阿南將軍的拜訪很突然,對她前段時間的工作也做了高度肯定。同時,也淡淡地解釋了櫻井其紅的事,說是最近就會將她送回國內……
阿南將軍並沒有明說,靳香已經從別的渠道知道了,風間男的秘密神道教已經被東京的憲兵隊查抄,裏麵的骨幹均已收監。
這樣的事情,就是木下勇也保護不了櫻井其紅……不過,木下勇還是把櫻井其紅的小妹安排到了自己的身邊。
現在,木下勇直接領導竹機關,靳香感到自己前途未卜。
還有一件事也讓靳香很不痛快,那個被自己抓過思夢到處討乖……
07
餐廳裏基本都是日本軍官,大家都在談論珍珠港的勝利。
靳香回到座位,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用手指勾了勾雄二的臉,讓他把自己杯裏的紅酒拿過去喝了。
肖劍徑直走了過來,親熱地拍了拍雄二的肩:“今天晚上可以放一天假吧?我找到一個好去處。”
男人之間說起這樣的事,很快就讓情緒低落的雄二恢複了精神。
這段時間,靳香總是不冷不熱。雄二感到與其再難堪其間,還不如早一點斷了念想。
“今晚上,我還得值班,機關長倒是難得有點假……”
雄二走後,靳香看到肖劍臉上有一塊擦傷:“肖隊長,誰把你打成這樣?”
肖劍的身體向椅背上靠了一靠:“除了阿南將軍的車,在漢口哪個敢動我一下……”
靳香笑了,怎麼男人們都這個德行?不說點大話,難道會死人?
08
這個餐廳的樓上是包間,剛才靳香謝絕了,說是喜歡熱鬧。
現在,她把高鼻子老板叫了過來:“給我開個包間,再送幾瓶好酒進去。”
肖劍很清楚,這一次靳香能搞定有木下勇支持的櫻井其紅,得益於阿南唯幾的信任。
走進雅致的包間,靳香就靠到了肖劍的身體上:“幫我把軍裝脫了!”
以前,靳香在肖劍麵前從不這樣說話。話又說回來,現在她畢竟是手握著華中地區特工係統的機關長了。
軍裝裏麵是一件雪白的綢襯衣和一條繡著黑色暗花的領帶,有一股淡淡的汗味。
靳香坐到沙發上,又把肖劍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今天是美國的珍珠港,明天就是英國的香港……”
肖劍不明白靳香在這個時候,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說她是喝醉了吧?她又抬起頭來,用目光咄咄逼人地盯住了肖劍的眼睛。
肖劍隻好自嘲道:“尋芳不覺醉流霞,依樹沉眠日已斜……”
“去給我倒杯酒過來!”
靳香沒有多想,隻是感到自己的身體很疲倦。
她既不想再動,也不願再想其它的事情,有肖劍在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