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當晚,木下勇給自己的司令官彙報了五號營的情況,並決定自己和思夢先留在這裏,做行動前的最後準備。
櫻井其紅的小組一共五人,任務是對成都市郊進行大範圍的投毒。風間男小組提供行動的策應和保護,任務完成後兩組合並,轉交風間男指控揮。
卡琳娜少校親自策劃的刺殺行動,將由她從德國帶來的三人小組獨立完成。然後自行撤退,直接返回她們認為合適的日占區。
木下勇向櫻井其紅介紹了她的小妹情況,希望她把小妹帶走。
櫻井苜熟悉細菌武器的情況,能夠幫助整個小組選擇出最佳的投毒地點和方式。她可以不直接參加具體的行動,隻負責敵後的通信聯絡。
最後,問題便集中到了投送上。
沒有條件和時間進行跳傘訓練,根本不可能去考慮空投。
木下勇準備在宜昌方向組織一次有限的局部進攻,讓櫻井其紅小組找機會卷入到驚慌的難民中……
02
功蓋三分國,名高八陣圖。江流石不轉,遺恨失吞吳。
古稱宜昌為夷陵,這裏曾演繹過火燒連營七百裏的戰爭故事,也是詩人屈原和美人的王昭君的故鄉。
從這裏向西方眺望,就是雄偉無雙的西陵峽。
從宜昌城西的南津關開始,八十公裏的水路直通秭歸的破水峽。
兩岸懸崖橫空,奇石嶙峋,飛泉垂練。林中的蒼藤古樹,翳天蔽日。
有詩曰:秭歸勝跡溯源長,峽到西陵氣混茫。屈子衣冠猶有塚,明妃脂粉尚流香……
四零年的四月,日本天皇裕仁下達了攻占宜昌的旨意。幾個月前,日軍為了確保這塊進攻重慶和四川的前進基地,內山英太郎中將的第十三師團幾近全軍覆滅。
收回紛呈的思緒,木下勇把電話直接打到了內山師團長的手裏,直截了當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阿南司令官有一個最高級別的秘密行動,需要你們師團的全力配合。你馬上擬定一個向西突襲的進攻方案,目標是徹底摧毀一座長江上遊的江邊小鎮……”
“很好!司令部打算要我們把攻擊的時間定在哪一天?”
“在一周之內,準確的時間另行通知。這一次奔襲行動的規模以一個中隊為宜,屬於絕密。它的電訊代碼是五號,我們的司令官閣下稱它為五號行動。”
四天後,櫻井其紅帶著櫻井苜、黑田千鶴、原紗矜子、近雅月慧等一行六人,到了三國名將關羽曾經帶兵駐守過的宜昌。
03
春秋閣上讀春秋,關公舊舍已不留。
曆經日本空軍幾十次的大轟炸,以及近兩年慘烈的戰火,宜昌古城已經殘破不堪。
在大街上,到處可見殘垣斷壁和已經傾斜倒塌的建築物。在幾處慰安所的門門前,排著日軍士兵的長隊。
在幾個月之前,這裏經曆了一場激烈的巷戰。
戰鬥到最後的關頭,日軍大量使用了手裏擁有的毒氣彈,給攻城的國軍士兵造成了重大的傷亡。
據說,一個中佐參謀在玉碎之前,下達了對宜昌全城使用芥子氣和氰化氣的決定。同時還用戰刀在木質的地板上刻下了六個大字:天皇陛下萬歲。
日軍在收複宜昌後,收殮了自己士兵的屍體,他們中毒後伏地而亡的慘狀不忍目睹。
事後,日軍也在戰史裏明確記載:“我們發射了一千發黃色彈和一千五百發紅色彈……總算是保住了我們的宜昌。”
一個叫佐佐木治的化學武器小隊長在日記裏寫道:“大街上,有二十幾個攻城的戰士被毒氣熏倒了,口吐鮮血、流出鼻涕。有的處於半死狀態,用濕布捂著嘴和鼻子。盡管他們身上負有槍傷,但仍然是鬥誌昂揚,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長槍……”
正是這幾千枚的毒氣彈,瓦解了第六戰區李延年軍長安排的攻城主力。
第九師指揮官張金廷看到自己的部隊在城裏紛紛中毒倒地,急得用頭撞牆。眼見已經到手的宜昌,就是拿不下來。
這幾個月來,日軍更是四處泄憤,大肆燒殺奸淫。
城裏的大火連燒了五天五夜,搜索部隊在城市近郊天天殺人取樂,將兒童挑在刺刀尖上又搖又晃……
他們還在城裏重新圈出了幾處慰安所,將從鄉下擄來的年青婦女關了進去。稍稍有所不從,不是鞭打,就是刀劈。
同時,日軍還把被俘的國軍官兵綁到訓練場上,供新兵練習刺殺。或者關進銀行下麵的地下室裏,不斷進行人體瓦斯實驗與活體解剖。
04
軍車將櫻井其紅小組送到一幢銀行的大樓後麵,這是日軍在宜昌的師團指揮部。
在三樓的會議室裏,內山師團長親自接見了櫻井其紅一行,又打電話叫來了五號行動的指揮官加藤少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