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怎麼這麼清淨,將軍呢?”
也許是察覺到氣氛異常吧?阿侯山鷹進門就問。
栗原北雪發現男人的目光已經落到了茶幾上麵,留意到了木下勇留下來的那冊古書。
“坐呀!”栗原北雪又接著說道:“這是我的書!”
“北雪姑娘,你好久也對玉石發生了興趣?”
“笑話,是女人就自然喜歡首飾,也不會嫌自己的衣服多……”
這話裏,栗原北雪十分巧妙地偷換了概念,她希望能找到一個恰當的切入點。
沙瑪的性格既穩重又傳統,納粹少校的脾氣又過於硬朗了,自己應該有足夠的空間另辟蹊徑。
阿侯山鷹盯著這個日本的女特工,看著她往高腳的玻璃杯中傾倒著琥珀色的液體,臉上布著安靜的笑。
有一點使人詫異,東瀛島國的人仿佛都有視死如歸的決心和勇氣。
“你們的人,怎麼不見呢?
“將軍有事外出,也許再過片刻,這裏就會被沙瑪的人重重包圍了……”
阿侯山鷹竟沒有一點表情,端起栗原北雪斟滿的酒,就倒進了自己的嘴裏:“你還留下來做什麼?”
“給你一個獻俘的機會呀!否則,你怎麼自向上麵解釋?”
“獻俘?我看隻有殺了你,才能自清了……”
栗原北雪笑了:“你不怕落入殺人滅口的處境裏,也可以這樣做。”
阿侯山鷹沒有想到日本人會這樣,他們一次次讓栗原北雪主動地暴露出來,已經把自己拖進了無法自清的泥淖。甚至還可以肯定地說,這些日本人隨時都可以向重慶方麵出示手裏的證據,檢舉出自己的所作所為。
02
“讓我暴露,你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都說是紙包不住火,你也沒有必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吧?”
所謂打開窗戶說亮話,阿侯山鷹這才意識到日本人並不在乎涼山是否獨立。
好幾千年來,這大小涼山事實上就處於獨立的狀態,就連英國人和法國人都確認涼山自古就屬於獨立的倮倮們。
日本人犧牲掉沙馬沙加大畢摩也是不希望搞亂涼山,這樣或許更有利於重慶政府。
“我沒有必要向人邀功請賞,但是更反感被人算計和利用。”
“我們的努力不過是遠交而近攻,你這個涼山王大可坐收其利……”
話說到這裏,阿侯山鷹也隻好笑了起來:“誰說你是倭寇?就是那個梅朵吧?你們的藥就不能封住她的口?”
聽到梅朵的名字,栗原北雪咬緊了銀牙。現在可以肯定了,自己的大哥就是中了這個女人的圈套,才功虧一簣,丟了性命。
“對,所以你最好還是把我綁了!”
阿侯山鷹也明白,沙馬沙加就敗於勾結外來的勢力。現在,自己要是主動地交出栗原北雪,眼看就要到手的蜀璧也必將會失之交臂。
“你們……”
阿侯山鷹還有一點沒想明白,沙瑪明明已經倒掉了那杯鮮羊奶,怎麼還是中招了呢?
“聽說你們的那種藥,一旦被染上就再也丟不掉了……”
“這不好嗎?我們對你有過承諾,要幫助你把這個驕傲的大明公主,調教成一個百依百順的傀儡。”
這也正是阿侯山鷹最矛盾的地方,他既希望又不願意讓沙瑪也變成索瑪那樣。想到了索瑪,涼山王的身體很快就燥熱了起來。
“求仁得仁,求誌得誌,這就怨不得我了!”
仔細地看到阿侯山鷹的表情變化,栗原北雪笑著說:“有句古話:誌不求易,事不避難。”
應該是這樣,時無英雄,方使豎子成名……阿侯山鷹相信日本人既瞧不起蔣介石,也瞧不起汪精衛。至於蝸居東北的傅義,更是一個仰人鼻息的可憐蟲。
03
阿侯山鷹把一根粗繩纏到了栗原北雪的脖子上,係了一個活扣。
“聽說,你們的天皇隻有名而沒有姓……其實不對,他其實也是我們古侯家的人。”
栗原北雪身體一動,脖子上的繩套就會用力地收緊。這一個混賬透頂的男人到底想做什麼呢?他以為他是誰?
“我聽人說過,好漢不提當年勇,好馬不吃回頭草。”
“也是……”
阿侯山鷹看著栗原北雪的大眼睛,想到的卻是這山裏麵的美豔之鬼紫孜妮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