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殺完這批人,就該你表演了!”
駱華看著年青軍人一副幸災樂禍又色咪咪的樣子,感到站長所謂的假槍斃,絕不是一句不著邊際的空話。
曾經聽說過,有一個共產黨的大幹部就是在這個環節,輸掉了自己的理想、希望和做人的勇氣。
第一槍,他高喊了自己的口號。子彈竟擦耳而飛,他嚇倒在地上後還是站起來。當被行刑者玩到十幾槍,他終於還是頂不住了,流了一身的屎尿……
後來,這個行刑者給自己的手法取了一個名字:左輪淩遲。
也該是這樣,這應該是徐站長準備用來對付周其萍的最後一招。現在,她倒是住進了高級醫院,這已經安排好的大戲就輪到我來演了。
慢慢地想到這裏,駱華感到自己全身都已是冷汗淋漓,想坐起來都沒有一點力氣。
04
十三根木樁上都戰好了人,雙臂都反綁在身後,胸前壓著交叉的粗繩。
曙光初照,把他們身後的小河染成了一條血河。細細翻動的浪花就象是隨風飄落的虞美人花,仿佛這就是四麵楚歌的古戰場。
行刑者隻有一個人,他手裏隻提了一隻二十響。身上還纏著一道插滿子彈的皮腰帶,應該還有五十發的備用彈。
“我說了,現在悔過自新還來得及!最後,我再數十下,然後就點名殺人!”
這個行刑者不是軍統的人,可能是從警察局或者州府大牢裏借過來的劊子手吧?他說話的聲音很洪亮,話音裏的那一股狠勁也是有板有眼。
“一……二……三……”
他把報數的聲音拉得很長,就像是用高音在唱歌劇裏的詠歎調。
“叭!”
剛剛數過了七,這家夥就立即對著天空放了一槍。他動作很狂,其實是想告訴這些即將受死之人,這就已經到八了。
槍聲一響,他身前的十三個人犯很明顯地掙紮起來。由於嘴裏都加了口塞,聲音隻能是在喉嚨裏嗚嗚地響。
“你想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好嗎?”
行刑者走到一個女犯的旁邊,側身用耳朵貼近了她的喉管。
“行!我就留你到最後!”
推想起來,應該也隻有這個行刑者能聽清楚女犯說出的話。他的表態意味深長,仿佛是在暗示那個女犯已經在向他乞命。
05
接著,行刑者又如法炮製,分別聽了幾個人聲音。
應該是有人毒咒了這個惡毒的劊子手,他一槍就打爆了那人的腦袋。
“想死很容易,哪個還想現在就領死,就給我點一點頭!我立馬就送他上路,省得在這裏受煎熬!”
駱華以為都會點頭,結果還真沒有一個人犯點頭,主動領死。
難道他們還想出現奇跡嗎?很顯然是不太可能了!真是要劫這裏的刑場,就得在大家剛剛準備下車的時候,打一個立足未穩。
沒有喊九,也沒接著喊一聲十,這個家夥大嘴一張就喊出了三個字:“周……其……萍……”
駱華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答應一聲,留在車上的那個警衛一腳就踹了過來:“喊你下去了!跟我走!”
這人力氣不小,一隻手就把駱華提下了車。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披頭散發的駱華伏在地上不敢抬起頭來。
“給我站起來!”
這一個警衛應該是真把駱華當成周其萍了,他提起自己的腳頭就往女人的要害處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