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徐鵬飛來之前,艾峰就接到了祁麗從成都打來的電話。
“原來,你們是老同學呀?要不,你下來一趟,也幫我們救下場?”
徐鵬飛感到艾峰說的就是周其萍的事,這事自己做得實在太魯莽,竟要讓艾長官來替自己揩屁股……
嚴格說起來,艾峰已經是完全屬於中統了,與徐鵬飛所處的軍統,是兩個既獨立又相互競爭的組織係統。平常,兩家人總是在爭風頭,彼此很少往來。
在西昌屬於特殊情況,總裁把所有的權力基本上都交到了艾峰的手裏,可以說是授予了他坐鎮一方的全權。
艾峰放下了電話,用手指了指他對麵的大沙發,讓徐鵬飛坐下來慢慢地說。
聽完了彙報,艾峰緊鎖眉頭,好半天才開了口:“這事,你們做得實在是草率之極!這個周其萍有些來曆,而且早在十年前就被中共永遠地開除黨籍了。難道一個身份曖昧不清的公民都得上報紙的頭條,進行大肆宣傳嗎?哪怕她願意參加軍統組織,也有心替國家和民族效力。”
徐鵬飛真是懵了,他知道艾峰的嘴裏絕無玩笑。現在想一想周其萍的脫黨聲明,其實就是否認自己是共產黨員。所謂的悔過書,不過是痛恨自己沒有替國家和民族的生死存亡竭盡全力。她的文言文雅致之極,原來這裏麵還暗藏這樣的玄機……
“哪……哪……”
徐鵬飛本來想說:“哪……共產黨怎麼會拚命救她呢?”
轉念一想,這也僅僅是自己的推斷,便改口說道:“哪……我們該怎麼辦呢?”
“還是等雨農兄過來後,我們大家先商量一下,再酌情處置吧!”
真是活見鬼,政府自然不能迫害一個被地下組織永遠開除黨籍的公民吧?這事要是處理不當,那就是天大的笑話。
02
艾峰也是剛才從祁麗的口中才知道了周其萍的一些情況,感到這個事情很棘手。
昨天,梅朵才從小涼山回來,告訴他日本對西昌的滲透很厲害。到底是誰別有用心地檢舉了周其萍,難道是日本人使的詭計?
今天上午,阿侯山鷹和卡琳娜也趕回來了,聲稱洪門的教主沙瑪苴果在德布洛莫山區亂跑亂闖,失蹤不見了。
日本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挑起我們的各股勢力進行無休止的內鬥。單從這個角度進行分析,徐鵬飛的行為無疑是幫了日本人的大忙。
“我聽說,你們今晚有個內部的慶功晚會?”
徐鵬飛看到艾峰神色嚴峻,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隻好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何功之有?是殺了幾個大活人?還是又收了幾條貪生怕死的狗?忙是忙了,結果卻是一場空。我看還是這樣吧,你回去把它改成自己內部的聯誼會,這功不提也罷……”
真是有晴天霹靂之感,徐鵬飛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這種事情,都可以一吹而散。以後站裏的各位兄弟,誰還會肯替自己出生入死?
“艾主任,你讓我就這樣子回去,怎麼去給兄弟們解釋呢?”
“要是你不好說,那我就過去幫你說:一來,弄了一個不是共黨的共黨,搞出了假投誠的鬧劇。二來,打草驚蛇,為淵驅魚。三來……”
聽到這裏,徐鵬飛是真的慌了。要是艾長官就這樣向上麵奏他一本,說不定自己的戴老板就會在一怒之下,拔槍殺人!
“艾主任,我知道錯了……”
其實,艾峰與徐鵬飛是一期的黃埔同學,隻是兩人都不是那種喜歡結黨營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