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靳香走了後,大島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地下監獄。
下麵的空氣很渾濁,比地麵上還要悶熱。這時,從一間囚室裏傳來了一段小調:
“給我福,給我緣,給我紮一根紅腰帶,好好守住本命年。給我根也給我源,魂裏夢裏都相伴……”
大島感到有點意外,這下麵的人一般都活不過十來天,還能有這樣的好興致?
“眉對眉,眼對眼,我就是你的紅腰帶。給你根也給你源,圖個紅紅火火喲,就等好運來……”
女囚室裏也有人回應了,就像是站在黃土高坡上唱著打情罵俏的情歌。
丸山上尉帶人去了五號營後,憲兵隊裏的力量減了一大半,到處都是捉襟見肘。
兩天之前,這樣的行為足以導致丸山上尉當眾殺人。就是同獄室的犯人也會領到相應的懲罰,最輕也是吊起來一頓毒打。
小不禁,必大亂,這應該是在所難免……
02
大島一直走到了刑訊室的門口,也沒有看到一個巡視的士兵。
自己的幾個手下竟都在候審室抽煙,一邊聽著別人唱的陝北小調,一邊還嘻嘻哈哈地開著下半身的玩笑。
“人呢?”
看到隊長心情不錯,步履有力,有人對著斜對門努了努自己的嘴:“在那邊,已經舒舒服服地升天了……”
大島也知道,自己跟著靳香走了後,刑訊室裏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一般,這就是一個輕快的序曲。接下來的大戲該怎麼唱,還得等主審官下來確定基調。
“打起精神,準備開工。”
得到了靳香的暗示,大島相信這個女人背後一定有股不小的勢力,很可能會涉及到武漢三鎮的方方麵麵。要是不徹底把它挖出來,必然是後患無窮。
“想當初舞影婆娑,到如今青少黃多。年年的風波,歲歲的折磨,休提起,休提起,提起來就淚滿江河……”
在另一個角落裏,又有人唱起了戲文。也不是在唱,又更像是念戲文裏的道白。
這段文字既是一個謎麵,也是一個女人的辛酸命運,更是觸景生情和有感而發的無限感慨。
03
全身赤裸的沙晶晶匍匐在小方桌上,就像是祭台上無辜的祭品。
人已經昏死過去,渾身上下都有一些肮髒的東西。汗水涔涔的皮膚上,還可以看到一塊又塊的淤青。
“掛起來!”
一個打手把人抱到了刑架下,用一根小指粗的麻繩紮死了女人的手腕。另一個打手搖著嘰嘰吱吱的木軸曲柄,很快就把人拉到刑架上吊了起來。雙腿離地後,又被繩索套住了細細的腳踝,拉到了刑架兩邊的立柱上。
“可以把她弄醒了……”
打手把一桶涼水潑到沙晶晶的身上,使女人很快就呻吟了一聲,勉強地睜開了眼睛。
沙晶晶感到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墜在了自己高舉的雙腕上,很想踮著腳尖減輕手上的壓力,被縛的雙踝又使不上力……
“說吧,你到得月樓,到底是想做什麼?”
沙晶晶感到自己的左乳被大島的手掌托了起來,又向上掂了掂:“份量不輕!”
有個打手補充了一句:“你的那個姐妹,可比你懂事多。你再給我們裝瘋迷竅,就真得吃點苦頭了。”
04
“是雄二叫我過去,想問一下五號營裏的事,都有一些什麼說法……”
大島聽到雄二的名字就心煩,想都沒想就揮了揮手臂,看到一條鞭影飛了起來。
“叭……叭……叭……”
兩個打手站到了沙晶晶的身前和身後,交替著輪起了手裏一米多長浸透涼水的牛皮鞭。
鞭聲如風,就像是密集的大雨點,落在了女人光溜溜的身上。很快,皮鞭就如一條條飛舞的蛇,直接盯上了凸出於體表的敏感部位。
劇烈的痛楚使女人的臉上出現了抽搐,身體就像是一朵疾風裏麵的百合花,開始慘叫連連。
隆起的肉棱上浸出了血,汗水也從頸上彙集到了胸前的乳間,再順著平滑的小腹和修長的腿向下滑,或者飛濺到了地上……
“我說……我說……”
沙晶晶終於還是這樣叫了起來,還沒有再多叫幾聲,就再一次地昏死了過去。
又是一大桶涼水,潑到了女人低垂的頭上,最後嘩嘩墜地。
大島一把抓住了女人濕淋淋的亂發,惡狠狠地問道:“給我好生說,不然我就弄死你。”
大島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在自己的皮鞭下最終屈服了,卻不想就這樣輕輕鬆鬆地饒過了她。要弄就要弄疼,要疼得終身都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