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夜之間，五號營裏就群芳雲集，香豔如春。
柴山喜歡獨自思考，常常會讓香煙燒痛自己的手指。
蕭索的大街上冷風颯颯，不多的行人和急駛的車輛都是來去匆匆。
剛才，靳香從脈旺嘴拍回了一份密電。其內容是說：甄別工作開展順利，古鼎新的參謀長殷漢成已經供認，花鳳美係第六戰區的潛伏人員，肩負著一項秘密的使命。
“五十嵐，你上來一下！”
柴山知道，第六戰區的陳誠土木係與軍統矛盾很深。圍繞著花七妹的豔件事件，這兩家也一直在明爭暗鬥？
五十嵐進屋後，柴山把靳香的電文遞到了他的手裏：“怎麼看？”
“職下現在就去審！”
“怎麼審？我們的目標是要挖出藏在我們內部的貓頭鷹！”
五十嵐怔了怔：“將軍的意思是……”
柴山很詭異地笑了一笑：“你去營寮安排一下……”
五十嵐聽完柴山特使的吩咐，慢慢才明白了將軍的用意：“職下明白了，這就安排！”
02
柴山搞營寮也是增強五號營安全的措施之一，那裏不僅有個百貨店，還有一間衛生室。
五十嵐和山口介把花鳳美帶進了以白色為基調的衛生室，立即就去打開了一盞雪亮的聚光燈。
“花處長，你給我們演的戲也該收場了。再要執迷不悟，隻會是自找苦吃……”
花鳳美沒有言語，她不知道日本人又要玩什麼把戲。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還沒有通過他們的反反複複的審查。
“五十嵐，你把話說明白點！”
“貓頭鷹是誰？”
五十嵐看著這一個性格潑辣的支那女人，突然單刀直入。
一頭的秀發襯托著清麗的眉稍和翕動的鼻翼，發稍被微微地燙過，在耳根部翻了起來。月白色的軟緞旗袍做著既合身又考究，把豐姿綽約的胸部和腰身勾勒得恰到好處。
這同樣的麵料，汪步青卻隻給她的姐姐做了一件對襟高腰衫。
“我不認識這個人。”
“那麼，陳誠司令官給你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呢？”
很顯然，第六戰區的內部出現在了叛徒，花鳳美驚得找不到一句話說。
五十嵐咂了一咂幹燥的嘴唇，山口介從門邊上斜歪歪地衝了過來，揚起腳就想踢向花鳳美的腳踝，笨重的軍靴足可以將人鏟翻在地。
花鳳美沒有躲避的意思，倒逼著五十嵐製止了這樣一種過於粗魯的行為。
03
靜站了一會兒，花鳳美就聽到了自己七姐的低求聲：“將軍……將軍……”
這裏的簡易木板房完全就不隔音，柴山的聲音有些幹澀：“不是給軍統做過事嗎？你還怕我們，把你吃了？”
“唔……唔……”
聽到七姐的嘴裏發出了這樣的呻吟，花鳳美的臉紅得發燙。
五十嵐看在眼裏，慢悠悠地說： “這裏是我們的五號營，對付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有的是辦法。說吧，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我還有什麼好說呢？在你們的大搜捕後，我就成了別人的棄子。”
五十嵐可不想聽這樣的廢話，從治療台上抓起一把雪亮的手術刀，壓在花鳳美的胸前大幅度地蕩了一蕩：“給我說清楚一點……”
“第六戰區是要我先行潛入，說是中秋節會有人把具體的任務送過來。”
“接頭的地點？接頭的暗號？”
“沒有，事先已經約定，找我的人就是師特務營的伍子。杜鵑被捕後，我的這條線就不再安全了。”
五十嵐想了想，手術刀也在花鳳美的胸前切出了一寸的口子，才戀戀不舍地移走了：“你要是夾帶著半句假話，就死定了。”
花鳳美聽到了絲綢的斷裂聲，甚至已經感受到了冰涼的刀鋒。她暗暗地倒抽了一大口冷氣，心想這樣重大的事，五十嵐未也必可以做主。
04
果然，五十嵐轉身就走，站在門邊的山口介卻一動不動。
無奈的等待和沒有聲音的時間堆積起來，就像是漲潮的海水一樣，漸漸地漫過了花鳳美的頭頂。
“給我一點水喝吧……”
臉色陰沉的山口介置若罔聞，半天才說：“想什麼呢？這裏不是餐館。”
一陣悅耳的木屐聲，有個日本女人在門外給山口介小聲地說了一句日本話，藏著自己的身體沒有進屋。
“將軍讓我把你送過去。”
山口介仍然是沒有動作，等到花鳳美主動地走出了醫務室，才一瘸一拐地尾隨其後。
傳話的女人是在漢口憲兵隊裏見過麵的幸子，她沿著一條架空的木走廊往上走，幾間背靠山坡的木屋都沒有關門。
一個日本軍官抱著一個穿和服的小姑娘，把一隻手伸進了女人的懷裏，讓一隻有點像小鴿子的乳房，在輕薄的衣料下來回晃蕩，上下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