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栗原北雪趕到金粟庵,柴山已經動身去了好風光舞廳。
這時,栗原北雪再去好風光裏插一足,完全沒有必要,鬼使神差還是讓她趕了過去。
下午兩點過,這裏的生意才剛剛開始。在二樓的豪華包間裏,穿著將軍服的柴山端坐如鍾,旁邊隻有一個穿著月牙白旗袍的女人作陪。
昨晚,在柴山出示的相片裏麵,就有這個沒有一點風塵氣的女人。想到這裏,栗原北雪發現柴山對昨晚的突審,應該是早有準備。
“來了,就上來!”
柴山正對著房門,身前的茶杯上有氤氳的熱氣。
小跑上樓,栗原北雪進門就問了一句:“將軍,這裏是不是不能佩槍呀?”
柴山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其它人都不行,你例外。”
栗原北雪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掃神情倦怠的支那的女人,一低頭就想了起來:這人是唱評彈的沈三妹,還是周小蘭的遠房表姐,現在已經被將軍扣在了金粟庵。
“我可是整整地忙了一上午……”
柴山用手摟住栗原北雪的腰,目光卻落在了沈三妹的身上:“想吃點什麼?”
栗原北雪沒管柴山是不是在問自己,揚起頭來就搶著說道:“將軍,我想聽戲……”
“那就去把門關了,我們讓沈三妹從頭唱起。”
栗原北雪發現這個支那女人不僅臉色不好,還有一點點發懵。
很顯然,這個支那的小蛇精也抗不住將軍的鎮妖塔。
02
“貴客啊!柴山將軍,今天我這裏真是蓬蓽生輝。”
栗原北雪剛剛站起來,衣著華麗的老板娘徐來就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乖巧的小侍女,端著果盤。
柴山坐著沒有動,隻是微微地點了一點頭:“今天下午,我們的沈三妹有些技癢,想借你的場子,唱一出戲。”
“那好啊,三妹的評彈早就名動金陵。我也聽朋友說過,三妹的聲音不僅清麗無雙,無論是說是唱都字正腔圓。高亢處,如響箭破空,徐緩時,又能讓餘韻繞梁……平常是想請都請不過來,今天機會難得,就讓我做一回東道主……”
徐來臉上的表情十分生動,也很有分寸感。這話也說得密不透風,可謂是滴水不漏,就像是珠落玉盤。
“我們已經借了唐委員的風水寶地,就不能再讓你們破費了……”
柴山看到徐來坐到了他的對麵,又繼續說:“說唱藝術最是不能滲假,我還偏偏就喜歡聽沈三妹的梁紅玉。”
“柴山將軍的心胸令人折服啊!替天行道、鋤暴安良和禦敵保家靖鄉都有好故事。小女子就是小女子,我也是隻管風花雪月,酒茶笙歌。”
侍女給茶幾上添了糕點和一些幹果,又準備給大家重新換茶。柴山用手指頭叩了一叩茶幾,也算是有還禮之意。
栗原北雪心領神會地從侍女的手中要過茶具:“茶之味,不僅僅是在茶在水,還在一期一會,和而敬。”
微笑不語的徐來就坐在沈三妹的身邊,便拿起三弦遞到了她的手上:“將軍說了,他想聽妹妹清唱一曲梁紅玉。”
沈三妹呆若木雞,兩行熱淚滑過了臉麵滴到了自己的三弦之上,又慢慢浸進了大沙發的坐墊裏。
03
栗原北雪知道將軍的用意,甚至料定沈三妹絕對不敢演唱這曲梁紅玉。
將軍扣下這人已經有好幾天了,就算沒有周小蘭的口供,也會收了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