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大群醉洶洶的日本兵衝出了大餐廳，七八個被剝光了上衣的奶娘也被拽了出來。
“胡桑，你也來咂一口。”
一個日軍中尉拖著一個女人就往胡蘭成的懷中推，背後的日本兵都是滿臉的淫笑，衣冠不整。
撲到胡蘭成懷裏的奶娘一頭亂發，紅舌被一雙竹筷夾在了唇外，滿臉都是淚痕和肮髒的手印，嘴邊還掛著涎絲。
胡蘭成把奶娘又推到了日本人的懷裏：“高橋太君，這雪野裏麵冷。要不？我去找幾個人來，升堆篝火？”
“約西！約西！約西！”
半年前，胡蘭成與這個高橋中尉也就是在古玩市場上有過一麵之緣。知道這人的父親對關漢卿和元劇頗有研究後，胡蘭成就約他到酒樓小酌。
席間，說到關漢卿和朱簾秀的種種韻事，高橋還唱了幾句關漢卿的救風塵：“酒肉場中三十載，花星整照二十年，一生不識柴米價……”
胡蘭成聽到高橋已拿出劇中惡少周舍的口吻，便客串起了劇中的幫閑：“釘靴雨傘為活計，偷寒送煖作營生……”
“萬事分已定，浮生空自忙，不是粉房就是賭房……”
高橋用又用周舍的口吻回了一句，然後才說起自己的軍營生活，抱怨起了這場打不完的戰爭。
02
等胡蘭成安排好了三堆篝火，高橋已經把所有日本人都喚了出來。
高橋看著雷三爺帶著自己的女人也出了包間，便抬起手擰一擰奶娘的臉，得意洋洋地又說又唱：“雷桑，這妮子是個狐魅人的女妖精，吞下一口鮮紅血，全當作是蘇木水……”
雷三爺聽到高橋少尉竄改了救風塵裏的戲文，也亮開起了自己的大嗓門：“女妖精，雄雞冠，殺豬宰羊過大年！”
“雷桑，再找些花姑娘過來，這幾個大大地不夠。”
高橋看到兩眼通紅的雷三爺搖搖晃晃竄了四五步，才站穩了自己的腳跟：“北風吹，雪花飄，紅紅火火把舞跳……”
吼到了這裏，青幫大佬打了一個酒飽嗝，伸手就抓住了胡蘭成的胸口：“你……你回城……給太君們弄些女人來……”
很快，一百多個日本士兵就排出了三重人圈，把瑟瑟打抖的奶娘都圍在了人群的中心。
三重人圈都轉動了起來，外麵的人開始往裏麵衝。一旦得手後，就抓著自己要想的女人盡情玩弄，直到被另外的人擠出去。
這顯然是一場男人之間的攻防戰，隻有勝利者才有資格去享受女人的肉體。
這場遊戲激烈而不亂，甚至還很有儀式感。失敗者也永不氣餒，總是一次次地糾結起同夥，鬥誌百倍地卷土重來。
“馬邊懸男頭，馬後載婦女。”
肖竇娥記得好像有這樣的詩，本來還高高興興的心情也就一掃而空。就像揮之不去的夢魘又圍了過來，到處都是刀影血光……
03
有人給雷三爺搬來了兩把太師椅和一張小茶幾，茶酒和糕點也都從包間裏取了出來。
肖竇娥想扶男人坐下，不料卻被男人手臂一掃，自己先跌坐到了木椅上。這時，場子裏亂成了一團，就連高橋也失了手，被其它的人扔了出來。
雷三爺也看出了一點端倪，擴了一擴自己的胸就跳到了高橋的身邊。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熱血沸騰的雷三爺一邊吼，一邊支著高橋的背就往人群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