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沒過多久,換了一身外套的七色堇就找了下來,敲開了珍妮的門。
“你怎麼轉身跑了,磯穀和官田將軍都在三樓辦公室等你。”
“我也是剛剛洗了個熱水澡……”
珍妮披著一件睡衣,心想我們都踽踽獨行在迷途上,沒有必要再去背上沉重的十字架。
這裏的七樓以下都是司令部的辦公重地,平常根本不可能讓閑雜人員進去,而且也不會讓七色堇來通知。
“走吧!”
珍妮慢慢走出房間,又假癡不顛地抱住了七色堇的手臂:“我還沒有電梯證。”
七色堇走到電梯間的門外,看到伊藤砛還在與兩個胸前進有記者標識的日本人熱切地交談,便把珍妮推了出來:“我把他找來了!”
看到珍妮已經換上了一件華貴的睡衣,兩個記者又點燃了手上的鎂光燈,抓拍了幾張自然而親切的生活照。
七色堇心裏想年青就是好,嘴上卻說:“剛才,我想到了一個名字,我們可以把今晚上的活動,統稱為香港嘉年華……”
“好別致的稱呼!”
伊藤點了點頭,又交待說:“東亞新報下周就改版了,將軍希望我們在加強軍事宣傳的同時,還應該多提供一點娛樂新聞,你替我費點心。”
七色堇又嫣然一笑,才把剛剛趕過來的攝影記者帶上了頂樓。
02
嘉年華是狂歡節的音譯,措詞也很雅致。
五千年前,埃及人有聞風節慶祝春天的到來。轉到古希臘,聞風節演變成了酒神節,增加了麵具表演的內容。到了羅馬的時代,狂歡節又稱麵具節,既是預祝豐收的民間盛會,又是少男光女的情人節。
伊藤沒有解釋,就把珍妮帶進了同樓層的三隻鳥酒吧。
裏麵隻有一個守屋的女雜工,空蕩蕩的樣子就像是班車剛剛開走的山間火車站,隻有一地的果皮垃圾。
珍妮找到了一個角落,側頭看到伊藤已經拿了紅酒和高腳杯。她慢慢坐了下來,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目光朦朧。
“不錯,你為自己,也為我們,創造了一個奇跡!”
珍妮接過酒杯,仰起頭就一飲而盡,然後才看著手中的酒杯,很傷感地說:“好幾次,我真是感到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自助天助,自棄天棄!”
這酒很上頭,不到半個小時,珍妮就請兩眼通紅的伊藤把自己扶回了臥室。
在晚上,伊藤砛重新發現了珍妮的價值,一隻蠢蠢欲動的手也已經探進了女人的懷裏。
03
第二天,東亞新報的頭條新聞就是這事。
“香港嘉年華,美英爭花魁:英軍小護士逆襲美軍女中尉,摧城撥寨,勇奪豔旗。”
這一篇報道出來後,香港的軍政廳接到了一個又一個電話,都強烈要求安排珍妮去各兵營慰軍。
常說黑道白道,都是各有各的門道,珍妮的存在也引起了黑社會的關注。
現在,名聲大噪的珍妮已經成了那個畸形社會的焦點人物,成了可以自由想象和消費的對象。
這段時間,無論珍妮走到哪裏,都會遭到小報記者和一群好事者的圍追堵截。
就在中秋前夕,珍妮發現身後有人鬼鬼祟祟,就從坤包裏掏出一麵小鏡。她本想借整理頭發之機,觀測一下。不料,襲擊者並不在她的身後。
半小時後,珍妮才逐漸恢複了意識,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刑椅背後,一雙腿也被結實的短繩緊緊地捆在了刑椅的腿上。
“誰?給我站出來!”
“嗬!有人已經出錢買了你的手腳!”
說話人站在珍妮的身後,拍了拍手就打開了放在桌上的小幻燈。
04
刑椅前麵的白牆上,出現了斑斑點點的光條。
很快,畫麵上就出現了美軍中尉的屍體,身上自然是傷痕累累。
四肢的姿勢很扭曲,有點像一個被人抱著把尿的小女孩。陰戶裏橫撐著一根木棍,使她的雙腿不得不向兩邊岔開。
身上還有很多精斑、傷痕和淤青,左乳頭被咬缺了一塊,左肋的下緣有斷骨端戳到了皮下軟組織裏,鼓出了一個很紮眼的小包。
“這些都是拜你所賜吧?”
身後的男人關掉了幻燈,語言十分生硬:“今晚,你想從哪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