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第二天，章少校便驅車過來，邀請淺羽嘉代先去參觀一下剛剛修建好的中美合作所。
從繁華的市區到戒備森嚴的歌樂山要跑近一個小時的車，沿途有三重哨卡，先是警備部隊的憲兵，中間是軍統的特工，最後才是門崗哨兵。
古籍有記載：“大禹會諸侯於塗山，召眾賓歌樂於此。”
考古學家也確認，這裏就是遠古女媧部落和後來塗山氏的起源地。這裏的歌樂山還是夏朝的祖地，大禹就在這裏落戶。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其妻女嬌夜夜唱歌，反反複複就一句歌詞：“候人兮，猗！”
這是有案可稽的民歌之始，後來又有首塗山歌曰：綏綏白狐，九尾龐龐。成於家室，我都攸昌。
在楊家山一帶，已經建立起了一個設施完善的特工訓練基地，可以看到一些穿著新軍裝的學員正在訓練。
白公館以前是座監獄，現在改成了招待所，正在做內部裝修。章少校說，最多還有半個月，所有的工程都得完工，各種設備也得到位。
“少校，包括你說過的測謊椅？”
“當然，要是餘嘉小姐願意來做翻譯，很可能就要經過這樣的測試……”
淺羽嘉代看了一眼語氣誇張的章少校，十分隨便地說了一句：“我有失憶症，還是不折騰了吧！”
02
白公館的主樓是一幢兩層建築，有點西式風格。
這裏原來是四川軍閥白駒的私人別墅，這人喜歡說自己是唐朝詩人自居易的後代。
兩年前，戴笠買下這裏，把它改造成了軍統局的直屬看守所，能夠容納下一百多個在押囚犯。據說，這裏不僅關押過過日本特務和出賣軍事機密的漢奸，也曾關押過不少的反政府人士，其中很可能就包括西安事變的策劃人楊虎城將軍和皖南新四軍的葉挺將軍。
“這裏的犯人呢？”
“已經送到附近的渣滓洞裏了。”
聽到有人向好奇的美國軍人這樣解釋，淺羽嘉代看到章少校皺了一皺自己的眉頭。
很顯然，這樣直言不諱的回答很可能會把上邊搞得很被動。就說這個渣滓洞吧，淺羽嘉代就聽櫻井其紅做過介紹。兩年前，那裏曾是一家私人煤窯。軍統逼死了那兒的礦主，便把整個礦區都霸占了下來，改成了一座秘密監獄。
“餘嘉小姐，你在耶魯大學應該學過心理課吧？”
“沒有，隻是有一些感興趣，斷斷續續地去旁聽過幾次。”
章少校笑著問道：“那……餘嘉小姐在那邊讀的是什麼專業？”
“怎麼？現在就要開始對我做調查了？”
座頭鯨組織已經給淺羽嘉代偽造了一個曆史係旁聽生的身份，現在還不是多做解釋的時候。
“不是，我們急需心理學方麵的專業人才……”
“哦……”
淺羽嘉代笑了笑：“所有的豆子都可以磨成漿，卻不一定都能點出豆腐來。”
章少校覺得這句話十分曖昧，起碼不能很簡單地理解成拒絕，立即就說：“也是病急亂投醫，不先試一試，怎麼知道？”
“這裏風光不錯……”
“正好，我們已經裝修出了一間很不錯的套房。”
章少校已經得到了萊爾英的指示：“先控製住這個女人，然後再慢慢甄別。”
03
這間套房在主樓的背後，四周都是稀疏的鬆林。
“這裏鬆香醉人，以前又叫香山別墅。老百姓把這一片叫做鬆林坡，到了春天到處都是野花和鬆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