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榛子是有備而來,絕非偶然。
坐在角落裏,藤野自酌自飲,雙目微閉。
室內充斥著兩個女人的嬌喘,以及撲鼻的淫糜氣息。
書裏有句話:以子之矛,陷子之楯。
藤野就是要幫助榛子完成一次夢寐以求的逆襲,品嚐到主宰者手上的權威。
“所謂調教之術,也就是賞罰二字。駕馭之要,也是如此。”
突然,藤野又想起了舅公的這句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野薔薇和滿天星陷情太深。
多情卻被無情惱,今夜還如昨夜長。
西園何限相思樹,辛苦梅花候海棠……
雙遼獨立守備隊已經奉命南撤,這空洞洞的夜靜得可怕。
明天,最遲也不過後天,野薔薇和阿古拉的遊擊隊就會進城,儼然是戰爭的勝利者。
想到危機四伏的新生活,藤野扔掉了手中酒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滾開!有錢不買張口貨!”
藤野巡視了一遍屋子的四個角,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02
抽身而退,榛子關好門。
藤野從地板上提起不知所措的小鳳娘,恨恨地說:“從冰城到鄭家屯,又從複興號到沙石堡,我待你姐姐不算薄。以前,我以為她是任性,才總是自作主張。她拿走了一把犯人的牛角梳,我沒有追問;她丟掉了頭上的銅釵助人越獄,我也沒有深查到底……”
說到這裏,藤野就像是被人從身後惡狠狠地捅了一刀,身體有一些搖晃,手臂僵硬,嘴唇打顫。
“我……我不知道這些……”
心裏隱隱作痛,越來越煩躁不安。藤野把小鳳娘摜到地上,一腳就踩住了腰窩:“她贏了我一局,你也想贏我一局?”
“不是……我真不知道這些……”
“我要留下來,願不願意給我找個住處?”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鳳娘被踩得雙肩落地,隻好把頭偏向了一側:“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走吧,我們現在就回複興號。”
走出了封閉的密室,小鳳娘才發現日軍兵營已經空空蕩蕩,到處都是飄飛的灰燼。
03
“太君,等我一下。”
榛子擰著包,從身後追了上來。
藤野沒有回頭就問了句:“交待的事都辦妥當了?”
“就是……就是沒有買到南下的汽車票。”
“那就不走,我們都去做幫工!”
小鳳娘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女子監獄,血從緊閉的鐵門裏流了出來。裏麵沒有燈,也沒有一點人聲。
男牢那邊則亮著燈,裏麵的囚徒不見了。大開的鐵門上飄著一條從犯人囚衣上掛下來的破布,地上還幾副已經砸爛的鐵鐐。
“記住,我和榛子都是複興號的老債主,別想給我們耍花招!”
小鳳娘使勁地點頭,深害怕再惹藤野不高興:“我知道……我知道……”
“去我的包間,以後你要親自送水送飯。”
“要是有人問我呢?”
藤野不耐煩地回答:“聾啦,我們是從蒙古過來的債主,跟這裏的阿古拉也是老朋友。”
在雙遼這一帶,阿古拉的名頭很響,可以說人人都得禮讓三分。
04
包間不算很大,設施齊全。
打開門,榛子就直接進了臥室。摟著小鳳娘的腰,藤野坐在沙發上:“想過沒有?你的楊二炮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