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失我焉支，婦女無顏。失我祁連，匹馬不還。失我神人，何祭於天？
元狩二年之秋，匈奴渾邪王及其四萬部曲在湟水河穀被俘降漢，有人唱出了這支千古悲歌。痛失河西，淒然回首，聲如狼嚎。
當年，驃騎大將軍霍去病領萬騎出隴西，過焉支山直抵祁連山的最西端，擊敗盤踞於天山南北的匈奴各部，迫其拔帳西遷，遠走它投。
居延城外獵天驕，白草連天野火燒。
暮雲空磧時驅馬，秋日平原好射雕……
傳說，霍去病飲馬於瀚海之濱，說出了一句：“有我無敵，從此漠南無狼煙。”
光搖旌旆五涼平，天外群峰玉削成。
瀚海欲空青見月，燕支未染白如瓊……
漢武帝收到捷報，傳旨嘉獎三軍並立碑記功。霍去病班師過武威，下令將收繳的敵械留下來，熔銅鑄像。
現在，這尊銅像已經找不到了，隻知道名字叫馬踏飛燕。
02
上麵給藤野的任務是促成東蒙獨立，再伺機而動。
在近兩年，關東軍已經做了很多的鋪墊，包括梳理蒙古人的發展史，以及培養蒙族幹部。
在漢家史籍裏，蒙古人最初被稱為犬戎或者獫狁。根據山海經的記載：“犬戎與夏人同祖，皆出於黃帝。”
黃帝出自於軒轅氏，世居胥狼之山。軒轅把葷粥打到了漠北，才收取了中原。其實軒轅和葷粥都是獫狁的音變，同為一族。
後來，中原人便把其北麵的遊牧民族統稱為犬戎，揭示這個民族擁有狼圖騰的傳統。
秦漢之際，匈奴人日漸強盛。趙武靈王易胡服而習騎射，也曾經稱雄於六國。可以這樣說，匈奴帝國是蒙古曆史上的第一個朝代，首領稱為單於。
“月黑雁飛高，單於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漢武帝打敗了匈奴，留在中亞草原上突厥人還有很多部落，比如鮮卑、高車、韃靼、樓蘭、柔然、突厥、契丹和回紇等等，並先後建立起了一些強大的政權。
後來，成吉思汗整合了突厥各部落，打造出了一個橫跨歐亞大陸的草原帝國，風雲一時。
03
深秋的一天，阿古拉打起了東蒙騎兵獨立團的旗幟。
包間裏，阿古拉與藤野幾乎聊了一夜，從普通的老白酒喝到了馬奶酒……
小風娘聽說，已有十幾萬內蒙古的民眾要求與外蒙合並，結合成一個完全獨立的國家。
蒙古族的始祖母叫阿蘭，在神廟裏麵的形象是豐乳肥臀。在丈夫死後兩年，她又生了第三個兒子，聲稱這是長生天的後代，神之子。
世世代代的蒙古王，包括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孫們都屬於這支血脈，後人將之稱為黃金家族。他們持有遠古的陰陽石，以刻有八思巴文的若璽為印。
成吉思汗歸天之後，留下了金帳汗國、察合台汗國、窩闊台汗國以及伊利汗國。四大汗國都共奉忽必烈為宗主，萬裏驛路相通，馬嘶駝鈴不斷。
阿古拉說到了昔日的草原之王，兩眼發光：“我……我指定我的孫子拔都為蒙古大軍的統帥，要他去征服馬蹄能及之處！”
有一首蒙古歌唱道：“我們是成吉思汗的子孫，我們是芸芸眾生的牧馬人。我們秉承長生天的旨意，挾持雷電，掠過高山，血滿海洋……”
一二四二年，拔都掃蕩伏爾加河流域，收取烈讚、莫斯科和羅斯托夫等數十個堡壘，建都於薩萊城，史稱欽察汗國。
04
拔都薩萊位於伏爾加河入海口，以前是可薩帝國的首都，統治著裏海、伏爾加河和頓河平原。
可薩人是西匈奴的一支，使用突厥語。最初，他們也拜長生天，後來改信了猶太教。數百年，他們與拜占庭帝國的皇室聯姻，日漸繁榮。
在絳州刺史裴矩所撰寫的西域圖記裏，敘述了絲綢之路北道上的盛況：“發自敦煌，有三道至於西海，各有襟帶。北道從伊吾經蒲類海，鐵勒部，突厥可汗庭，度北流河水，至拂菻國，商隊不絕於途。”
當時，可薩人戰敗，國王匍匐在蒙古人腳下，戰戰兢兢地說道：“拔都汗陛下，我們的沙皇陛下，你是新世界的主宰，肩負著崇高而光榮的使命，深受萬眾們的愛戴……”
拔都坐擁欽察草原，統治區域從冰封的北極之地到裏海、黑海以及巴爾喀什湖，從西部的多瑙河和第聶伯河到東邊的額爾齊斯河，盡收歐亞大陸的北部。
在阿古拉的滔滔不絕的描述裏，當時的莫斯科公國和羅斯公國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城邦，均屬於偉大而幅員遼闊的拔都王朝。
頭昏腦脹的小風娘想說：“好漢不提當年勇，破鞋難忘開苞夜。”
“想什麼？快給我的兄弟斟酒！”
越喝越清醒的藤野把小風娘推到了阿古拉的懷裏，自己卻哼起了家鄉的小調。
05
細說起來，蒙古人與沙俄的淵源是一本厚厚的書。
在拔都立國後，這一片廣袤的地域才逐漸完成了統一。
以前，這裏的文化和經濟中心在烏克蘭。拔都搗毀了基輔，轉而開發伏爾加河流域，並控製了兩個多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