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楚虞剛醒來,便聽見外麵傳來一聲巨響。
她飛快睜開眼睛,眼眸裏除了紅血絲沒有一絲渾濁。
陸佔還在沉睡,像是好久都醒不過來。
她動作輕緩的離開床,光著腳站在地上,她看著地中央的那盆花,覺得過於礙眼。
隻見楚虞蹲在地上,手指放在上麵輕碰花葉,可這個花的葉子帶著齒印,在門口傳來敲門聲時,她的手指被瞬間劃破。
“誰?”床上的男人閉眼發出不耐地聲音。
楚虞看了眼,急忙過去輕聲開門。
她打開門後,隻見站在門外的人是謝轅。
楚虞連忙走出去關上門:“什麼事?”
謝轅像是格外躊躇,他大早上摸了摸口袋,像是要摸出一包煙,可過了很久也沒掏出來一根。
“你——還和陶陶有聯係嗎?”
聽到這句話後,楚虞驀然抬頭,隨後又飛快別開目光,麵帶諷刺開口:“你何必呢?還不如放過你們彼此!”
“放不下!我怎麼能放下——”最後一句話,像是男人的低語。
楚虞麵色依舊冷漠嘲諷:“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定好好活著,你就當給她一個活命的機會吧!”
謝轅聽此,痛苦伸手抱頭。
楚虞見他這樣消沉,也沒有說太多,就要往樓下走去。
可她剛走到樓梯口,便聽見謝轅在後麵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放棄陸佔嗎?”
楚虞左手放在扶梯上,眼前一片清明:“早就該放棄了。”
楚虞下樓後,房門在後麵被打開,隻見陸佔穿著睡袍走出來。
男人的臉上露著一抹苦笑。
他目光柔和的看著遠離的女人背影,心底卻空落落的。
謝轅回身看了好友一眼,眼神有些抱歉。
楚虞下樓後,便看見諾大的客廳裏隻有衛月一人,她似乎在翻找什麼東西。
“你在找什麼?”
“我昨晚做了個噩夢,夢見顏顏死了。”衛月急個不行,向來文靜柔和的她慌亂的四處奔走。
楚虞見她的慌裏慌張,便在後麵開口:“那是噩夢,你不要當真。”
衛月緊皺眉頭的站在沙發旁:“為什麼我找不到顏顏送給我的花了?”
“花?”
想起自己房間內突然多出的一盆花,楚虞便帶著衛月前往二樓房間。
推門進去後,房間裏空無一人,陸佔應該是出去了。
看著地上的那盆花,衛月瞬間走過去,麵露欣喜的開口:“就是它,就是它!”
可她剛彎腰將那盆花抱起來,卻因低血糖而失手將花盆打破。
隻見裏麵混雜著黑色的泥土黑灰白色的不明粉末。
楚虞見過太多死人,她下意識就覺得那團灰白色粉末是骨灰。
衛月也是曆經大風大浪的人,可她卻伸手指著地上那攤黑白色泥土:“是肥料吧——”
楚虞蹲在地上,伸手摸著那攤泥土,眼神忽明忽暗:“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