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楚虞坐在陸氏集團最頂層的辦公室裏，輕輕轉動座椅。
外麵天色早已黑透，隻有這一件辦公室宛如白晝。
馮賀坐在對麵，從背包裏掏出一遝文件：“你的猜測果然沒錯。”
楚虞眸色發深的看著那份文件：“這可是給謝雯顏婚禮準備的大禮！”
當初他們一行人從湘城回來後，楚虞便委托馮賀幫自己去查一件事。
而這轉眼小半個月過去，馮賀也回來了。
“快過元旦了，我們一起去找陶陶吧。”
馮賀點點頭：“好！”
楚虞見馮賀心不在焉，看起來情緒也不太高漲，便繼續試探開口：“你回來住哪兒？”
對麵男人抬頭，眼神有些縹緲：“住進我原來的房子吧。”
“那個——舒婉蓉，你打算怎麼弄？”
“什麼怎麼弄，她的屍體早都被扔在湘城那片沙灘上了。”
楚虞看著他，遲遲沒有說話。
“你什麼意思？”馮賀感覺有些不對勁。
楚虞麵色有些緊張開口：“我讓人把她的屍體帶回來了。”
死寂，格外的沉默。
楚虞擔心自己這個舉動惹惱馮賀，讓他再想起之前發生的那些。
可過了許久後，隻聽男人有些無奈開口：“她在哪兒？”
“城北墓園，碑上就寫了她的名字。”
隻見馮賀點點頭，隨後不再發一言直接轉身離開。
楚虞看著好友離開的身影，又看了眼現在的時間，便給陶陶打去電話。
陶陶那邊接的很快，想事就坐在電話旁。
“小虞。”
“賀子回來了，等元旦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找你！”
關於馮賀這件事，楚虞早早便跟陶陶說了。
“好。”
“你在那邊怎麼樣？”
陶陶看著眼前的一抹雛菊：“挺好的，我有在努力複健。”
“那就好！”
聽著楚虞這麼說，陶陶緊緊抿唇，隨後像是猶豫開口：“小虞——有件事——”
“怎麼了？”聽出好友的難言之隱，楚虞有些緊張。
她怕陶陶在那邊又發生什麼意外。
過了好久，陶陶結結巴巴半晌後，才終於吐出一句完整的話：“我那天聽到莫恪和陸佔的談話。”
“什麼？”楚虞心底有些惴惴不安，像是預感到什麼要發生一樣。
掛斷電話後，楚虞坐在椅子上好久沒動。
她格外疲倦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臉，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整個人顯得格外衰弱。
這時，她的手機再次響起。
隻見是陸佔。
手指顫抖著按下接聽鍵，聽到裏麵傳來男人的聲音：“下來吧，我的車就在樓下。”
楚虞用盡最大的克製力，回了一聲。
隨後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和包包，恍惚著走出去。
她的大腦裏一片空白。
隻有陶陶最後說的那句話。
什麼叫做，莫恪說陸佔老有血流在他的衛生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