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瀘縣的楚虞,下車便接到彭澤的電話。
馮賀看著她瞬間蒼白的臉,頓時問道:“怎麼了?”
卻見楚虞緊緊握著手機,毫不猶豫的轉身。
馮賀急忙跟上去。
“給我買張機票,最快到江城。”
“抱歉,今天已經沒有飛往江城的航班。”
馮賀見楚虞緊繃的臉,連忙轉過她的身子。
可和她正麵對視後,卻發現她的雙眸一片空洞,臉色更是無比蒼白。
“怎麼了?”馮賀被她這副樣子嚇到。
可楚虞的腦海裏卻始終閃現著離開江城前的場景。
“他騙我,又騙了我一次——”
說到這,她的唇邊拾起一抹嘲諷。
隨後拂開馮賀的手,對著機場大廳就大喊:“齊澤!齊澤!”
周圍的人都看向她,可楚虞卻失魂落魄的看不見別人。
“怎麼了夫人?”
雙眼聚焦,看清眼前的人是齊澤後。
她緊緊抓著齊澤的手臂:“送我回江城!”
這一晚,楚虞無聲坐在後車廂中,齊澤開了將近五個多小時的車才到了江城。
等她回去,眼前的陸宅已經成為了一座廢墟。
夜色中,原本雄偉的陸宅儼然變成了紅通通的火宅。
馮賀看到眼前的場景,一臉驚訝。
齊澤也是。
隻有楚虞,她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甚至麵對警察通報裏麵發現一具成年男性屍體時,也很是冷漠。
馮賀見楚虞這副樣子,生怕她承受的刺激太大,而變得呆滯。
便走過去攬住她肩膀:“小虞,那裏麵的人或許並不是陸佔。”
一旁的法醫有些糾結著開口:“鑒定結果出來了,就是陸佔。”
齊澤不可置信的聽著這一切,隻聽他失去了以往的冷靜,破口大罵:“根本不可能!這隻是一場無緣無故的大火而已!”
他心中的陸佔是神一樣的存在。
陸佔因為爆炸沒有死,因為陸遠天的謀害沒有死。
又怎麼會死在區區大火之下!
可一旁的警察隊長卻開口:“陸先生應該是喝多了,煙頭點燃紗簾,隨後全著了。”
馮賀沒有管別人怎麼說,他隻是扶著楚虞的身體。
可楚虞卻始終是一個表情,沒有哭泣,甚至連一點悲傷的情緒都沒有。
仿佛這場事故的主角和她完全不識。
“小虞,你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吧!”馮賀也不太會勸人,可他知道,要是陸佔死了楚虞會很難過。
卻見楚虞隻是冷然開口:“為什麼要哭?已經預料到了不是嗎——”
像是坦然,又像是如釋重負。
楚虞獨自轉過身子,將苦笑掩蓋在夜色之中。
她的陸先生,果然是寧願製造死去的假象,也不願告訴自己他命休矣。
這是男人對自己的愛嗎?
還是什麼?
楚虞搞不懂,她的頭快炸了。
她隻知道一件事。
陸先生再回來,她也不會管了。
可他身上的病,還真會再回來嗎?
楚虞抬頭看了下漆黑的夜空,無助的扯開嘴角,可臉上的表情卻以詭異的姿態扭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