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低聲和季貝說，“小花，走，我帶你一個地方。”
季貝聽話的起身，韓靖就說晚餐趕回來，就開車帶季貝去爬山。
對，是爬茉莉苑後麵的山。
山不高，兩人走了半個小時就走到山頂。
走高處俯視下麵的茉莉苑，幾千株茉莉花，有不少開了花，白色點綴，在風中還有一點餘香。
季貝安靜的拍在他身邊，看他一直盯著茉莉苑，小手握住他的大手。
韓靖回神，轉頭對她微笑。
“小花，以前我都從正麵走進茉莉苑，如今我從背後看茉莉苑，就好像我踩過時光這條路，轉身看曾經的茉莉。”
季貝靠在他手臂上，她是知道他每年都會來幾趟茉莉苑的，這麼多年了，他對茉莉的感情還真是深厚呢。
“茉莉一定比照片上漂亮。”
韓靖努力想了想，搖了搖頭，“我都快忘了她的模樣，心裏卻還縈繞著一點悲傷。也許，人在成長的過程中總會有一些遺憾吧。”
季貝詫異望著他，他竟然說自己記憶中竟然模糊了茉莉的樣子。
“小花，我爸爸曾經告訴我，說時間會讓很多事情都淡忘，我以前不信，如今和你結婚後，我有點信了。”
他摸著她的腦袋，指腹觸碰她的眉目，“以前我覺得茉莉的那雙眼睛最好看，每次看我的時候，眼睛都閃著光，可如今我腦海裏隻能記住你這雙眼。”
小花驚愕的咽口水，心中激動。
他記得自己的眼睛，那是不是說心裏，她在他心裏的位置，比茉莉更重了呢？
韓靖的指腹往下，大拇指按住她的唇角。
“如果記憶有溫度，茉莉的記憶有點冷，而你是熱的，也許經曆過這種事的人才會明白這些感受。觸手可及的溫度，確實讓人貪戀。“
韓靖笑了一聲，眼角卻有了淚。
“茉莉還挺有小脾氣的，不喜歡我和別的小姑娘親近，但若是她還在，看見我結婚，她應該會祝福我吧。
她肯定還哭，哭著說，韓靖，你高興我就高興呀，但是我心裏好難受，你都不記得我了。”
季貝聽著也眼眶發紅，抓緊他的手臂，又聽他說。
“不是不記得她，是遇見一個要我守護的姑娘，那個姑娘給我的，比我給她的更多。”
季貝幫他擦眼淚，自己的眼淚卻不管，“若是我能做夢，夢見茉莉，我一定告訴茉莉，她不能陪你走後麵的路，我來陪你，讓她別哭，也別生氣。”
韓靖克製情緒，望著山腳下的茉莉苑。
這麼多年，故人已去，他也放下她，去陪另一個女人。
韓靖牽著季貝下山，走到茉莉苑的墓碑前，他站了一會，輕輕拍了一下墓碑，說了一句。
“我們回家了，你要是又想說的，記得給我托夢，下次來看你。”
他的語氣相識多年的老友。
季貝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跟在他身後離開。
當天晚上，季貝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她走到繁華的大街上，看見韓靖。
這個韓靖還有幾分稚氣，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她忍不住驚歎，韓靖小時候就這麼出色呀，也難怪有小姑娘喜歡呢。
就看他走到一家甜品店，他買了幾分甜點，然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