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的出現,惹得會議室裏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除了兩個人,其餘人要麼尷尬的偏過了頭,要麼滿臉興趣看好戲的樣子。
我麵露微笑的看著他們所有人,包括冷靜的沒有一點驚訝的商倬雲和看著我露出得意笑容的溫茹景。
“上午請假不知道高層有會,遲到了,真是抱歉。”我走到自己的位子旁邊,溫茹景正坐在那裏,看到我過來也沒有挪位,反而抬頭笑著看著我。
我佯裝不知情的看向商倬雲。
其實哪怕他隻要給我一個解釋,一個理由,告訴我告訴底下的人為什麼刻意避開我把人事主管換成溫茹景。
我甚至都不用他告訴我事實,是因為溫茹景無能,大學沒有畢業,除了他護著,在他的公司裏,不然根本沒有大公司會要她這樣家族不幹淨的人,她也更加養不活她自己。
我隻要一點點的尊重來維護自己這幾乎快要掉沒的臉麵,哪怕一句,佩慈,茹景的資曆比你更適合做人事主管,怕你心裏不舒服所有沒有當麵說也成。
統統沒有。
他看了我一眼後就看向在座的所有人,順帶通知了我一聲,“人事主管商佩慈利用職位之便,多次請假,工作上不認真負責,故辭掉人事主管職位,之後的崗位再議,現人事部主管的職位由新來的溫茹景頂替,在座的各位有沒有異議?”
我從來沒有哪次像這樣一般明目張膽的盯著商倬雲看,從他口裏麵無表情念出商佩慈三個字,讓我快把大牙笑掉。
他也知道我現在頂著他們商家的姓,是他名義上的妹妹,竟為了讓溫茹景在公司安穩的呆下去,不惜一點情麵也不給我留,還給我扣了個這般不恥的帽子。
大學畢業選擇進商氏的人事部,不就是因為這個部門最不涉及公司機密,坐上主管的位子,我不說沒有商家的原因,但至少有一半是靠的自己的能力。
五年,除了不得已的病假和事假,也就今天這一次,唯一一次沒有理由,總共加起來兩個指頭都數得清的次數,現在竟被商倬雲說得這麼不恥。
以後再去的崗位,那些人又會怎樣看我?
底下的人怎麼會有異議,目光全部向我看來,包括商倬雲,我甚至從他抿緊的雙唇和深沉的眸子裏看出了一絲迫切。
迫切我應下這個結果。
我臉上還是帶著進來時候的笑容,看著他道,“當然,沒有異議。”
我朝溫茹景道了聲,“恭喜!”
溫茹景朝我挑了下眉,“謝了。”
“那就不打擾你們開會了。”我淡然的挺直背走出了會議室,仿佛什麼事也沒有。
我能感覺到背後那數道投射過來同情的目光,換作是我十年前的性格,怕早在商倬雲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就摔門走了,但顯然我早就不是了。
我現在好像確實有那麼可憐。
走進電梯,我整個身子靠著冰冷的鐵皮無力的蹲了下去,抱著頭把要湧出來的眼淚極力的憋了回去。
哭是世上最沒用的發泄,隻會凸顯你的軟弱和無能,十年前我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叮”電梯到達負一層,我站起來對著電梯鏡麵看了一眼臉上的妝容,沒有亂。
下一眼,一個穿著定製西裝的男人就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