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廉:“這裏號稱城中山,山的那邊有一家名叫“山上的酒店”。”
蘇轍:“山上的酒店?”
趙廉:“是,全稱就是這個。”
蘇轍:“開酒店的人還挺有意思的嘛?”
趙廉:“我開的。”
蘇轍扭頭看向趙廉,眨了幾下眼道:“你是想領你是個有趣的人嗎?”
趙廉峻臉一笑,說道:“那也是可以的。”
“那好吧,這個榮譽頒給你。”蘇轍嚴肅地道。
趙廉:“受之。”
……
兩人的船劃到了對岸,蘇轍就見趙廉熟練地將船上的繩子套個圈,拋係到了岸上一個突出的,一頭栽在地裏,一頭朝天的石頭上。
兩人上岸,蘇轍蹬掉了鞋子,光著腳踩在了沙麵上,風一樣就跑了一圈。平整的沙麵印下了他一連串的足印。
趙廉站在石板上看著他,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蘇轍看向他,招招手:“你也來。”
趙廉就走到了沙麵上,步伐規整,留下一串整齊的鞋印。蘇轍又在平整的麵上踩了無數腳,然後就停了下來,看著江麵,一言不發。
夕陽已經西沉。蘇轍悶著一張臉,盯著江麵,有一隻眼熟的船開了過來,就是那隻囂張地從他們小船旁邊駛過的船,很快就在他們這邊停靠了。
船上下來了一群人,蘇轍一眼看去,就認出了四個。一個是蘇愛樂,一個是蘇檀,一個是曾經在趙廉家出現過的王逐衣,還有一個是他覺得像他曾在電視上看到的二皇子殿下。另外還有六七個人,蘇轍就不認識了。
那一波人向蘇轍和趙廉二人走了過來。為首的疑是二皇子殿下的人一件白襯衣,一條西褲,腳上一雙錚亮的皮鞋,衣服扣子隻扣了中間兩顆。走過來後,他先是看了眼趙廉,然後盯著蘇轍看了陣,最後又看向趙廉,說:“沒想到你也能這麼有閑情。”
“這是蘇轍。”趙廉對疑似二皇子殿下的人介紹道。
對方立刻一臉驚訝,回頭去看了一眼王逐衣,隨即又看向蘇轍,看了半晌,終於露出微笑,說:“你好。我叫趙理欽”
趙理欽,真的是二皇子,蘇轍好奇地看著他。趙理欽眼角拉出笑弧,說道:“我們這邊有兩人也姓蘇。”指著蘇愛樂和蘇檀道,“他叫蘇愛樂,他叫蘇檀。”
蘇轍看向那兩人,蘇愛樂笑盈盈的,滿臉好奇地問:“二殿下,你和趙先生認識?”
趙理欽回了句:“認識。”沒有說為什麼認識,是不是親戚關係等。但想來,都姓趙,又認識,那肯定是有關係的。
二皇子殿下一波人來後,在沙灘上搭建了帳篷,傘棚,擺下了桌子板凳,還放了許許多多的吃食。趙廉被趙理欽叫到一邊說話去了。蘇轍就坐在傘棚下,吃著滿桌的瓜果。另外還有一個人也坐在這裏。至於其他的人,全都在外麵玩。
蘇轍邊拿著一牙青蜜瓜啃,邊看向其他人。看了一陣子,就微微眯起了眼睛,這些人哪裏是在玩兒,分明是時刻注意著人家二皇子殿下的動向,還有兩個人注意力在趙廉身上。那就是王逐衣和蘇愛樂。
蘇轍撇撇嘴,這兩個人他都不喜歡。回去後一定要給趙廉說,這兩人都不可取。
噗噗啃完一片瓜後,蘇轍將瓜皮丟進垃圾桶,然後盯著桌子中間的水果看了一陣,蜜瓜、香蕉、火龍果、人參果、荔枝、葡萄、提子、蟠桃、橘子。種類實在有點多,蘇轍這個碰了一下,那碰了一下,難以抉擇要先吃什麼。坐在對麵的人忽然從手機上抬手看向他,道:“你可以選葡萄。”
蘇轍看他一眼,伸手提起一串葡萄放到了自己麵前的盤裏,然後拿起一瓶礦泉水往盤裏倒了些水,就開始對付起葡萄來了。
“我叫莊周言。”
“哦。”蘇轍繼續吃著葡萄,還掰了支提子,和葡萄換著吃。
莊周言抬了抬無鏡片的眼睛框,視線落在對麵專注於吃的蘇轍身上:“你是趙廉先生的戀人嗎?”
蘇轍“噗”地一聲嗆著了,他咳嗽幾聲後,立刻義正言辭地道:“不是。”
“不是嗎?”莊周言似乎不是很信的樣子。
蘇轍眼睛盯著他,重複道:“當然不是。”
“不是什麼?”蘇檀走了過來,一臉微笑地看了看兩人。
蘇轍沒理他,看都沒看他一眼。莊周言看一眼蘇轍,說道:“沒什麼。”
“蘇先生也姓蘇,說不定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蘇檀忽然說道。
蘇轍一顆葡萄扔進嘴裏,沒接蘇檀的話。他們可不是五百年前一家,而是二十幾年前就一家了。
蘇檀臉上的微笑頓時斂住了,他眯眼看著蘇轍,蘇轍仿佛沒看見他,沒聽見他說話,就低著頭吃葡萄。莊周言也詫異地看向蘇轍,頓了片刻,說道:“這位是蘇檀先生。”
蘇轍依然沒說話,站了起來,拿起兩個香蕉,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