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不了她,回去吧”。是夫子的聲音,不過委實嚇了一跳。範直隨即轉身,對著夫子就跪下去,說道:”先生,今日不是我說破河神的事,明天翠蓮姐也不用被獻祭,都是我的錯。我能帶她走,躲到後山去。”
夫子盯著他,摸摸胡須,反問到:”走嗎,走了河神還是要吃人,你能救得了整個村子嗎?”
“這,這,汐兒未曾想這麼多......”範汐抓抓頭,一時語塞。突然兩眼放光,抬起頭盯著夫子道:”先生是村裏最受敬重的人,您一定可以救翠蓮姐的。”
“我?”夫子用手指指自己,隨後搖搖頭,無奈道:“要是我能救,還用等到今天?”
是啊,夫子能救早就救了。範汐心裏也明白,隨後又問:“先生,您常說,這世間本來沒有仙。今天汐兒也看見,河神不是仙,是怪物。既然是怪物,為什麼不能除了它呢?”
夫子一愣,隨即滿眼放光,心裏哆嗦。暗想:對啊,既是怪物,如何不能除之呢?隨即又想到什麼,搖搖頭,說到:“汐兒,難得你如此心思。若說怪物,確實可以除之。但是此間沒有利器,更無除魔、降妖師,那怪物,如何除之?”
是啊,隻是普通人,如何除去那龐然大物,誰又敢去犯這番凶險。範汐心裏明白,但是他不甘,難道明日是注定的局麵嗎?
“汐兒,回去睡吧。若是不忍,明日便不要去了,我便說你不舒服。”
範汐點點頭,他不想去,是怕想起父親母親。那是大雨洗不掉的記憶,時間抹不掉的痕跡。隻有他知道,河神一日不死,他一日不能了無牽掛。他用微弱的聲音問道:“既然世間有怪,為何沒有仙?”這聲音,似乎小到隻有他自己聽得見,然而在夜色中,卻驚起一陣漣漪。
隻聽得夫子一聲驚呼:”有仙?是了,是了,祖上曾傳下那件寶物,或許可以一試。”
風吹得堂中咧咧作響,吹在少年心間,似乎,將他驚醒。
”先生,您是說,您有寶物,可以除了河神?”少年心頭一陣狂喜,但更多的是驚訝。
夫子看著亭中月色,有橫斜疏影,隨風而動。似乎想到什麼,一股腦衝進房中,下一刻,範汐也跟了進去。
在房間翻了半天,東西扔的亂七八糟,好不容易,從一處夾箱中,摸出一根羽毛。範汐擦擦眼睛,仔細看去,沒錯,是羽毛。上黃下藍,似乎是很普通的一根鳥毛。
”夫子,一撮鳥毛,咱們還是洗洗睡吧。”範汐顯然很不滿意,這時候還有心思逗他玩,夫子今天怎麼了,轉身就要走。
卻見夫子盯著羽毛,良久才開口說:”這不是鳥毛,是風伯羽。”
”風伯羽?那還不是鳥毛嗎?”範汐很奇怪,夫子今日到底怎麼了?想用鳥毛除河神?
窗前,樹枝搖曳,夫子若有所思:”汐兒,此事說來話長。也不知是真是假?”
風繼續吹,這一夜,被撕得很長。
有些人,卻陷在關於風的傳說裏。
“九百年前,還是舜帝之時,我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