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地經子狂吐一口血,他受不了。或者說,是嫉妒。一旁還有發愣不語的人經子。
人總是這樣的,看不了別人比自己好。豁達的人難受一下就能接受,小氣的人會永遠形成創傷。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穀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天地往複,無法,無天。”這一次,所有人聽的清楚,是的,《天地往複經》。一片肅然,地經子直接昏死,人經子長吐一口血。天經子不住念到:無量天尊。
“為什麼?為什麼?”帝稀看著閃著一條金色裂縫的肚子,死死盯著站在眼前的範汐,“我無七竅,你怎麼出來的。”
“道法自然,你輸了。”範汐朝著小狸一招手,笑道:“小狸,快過來。”
他居然贏了,沒有人願意選擇相信,嫉妒讓人盲。站在戰場中間的,應該是自己。
他居然贏了。軒轅蕭塵心裏頓生無數個不同想法,但是下一息,他笑了。他是一個純粹的人。
“放了她。”不得不承認,妖一般比人講信義。一般將講信用掛在嘴上的人,一般不講信用,而且是各種理由的不講信用。
“汐哥哥,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你還要跟小狸講故事呢。”小狸興衝衝的跳到範汐身邊,抱著範汐的胳膊。
“我們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範汐轉身就要離開。
要走了嗎?就這麼走了嗎?軒轅蕭塵的心,一下子似乎跌入冰窖。這樣的話,當然是對小狸說的。但是下一息,他笑了,因為他聽到一個美麗女子的話。有這話,就夠了,不是嗎?
“汐哥哥,救他們。軒轅蕭塵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救了他們,我就和你浪跡天涯。
“好。”救了他,我就一人浪跡天涯。範汐轉身,看著帝稀,“我再和你打一個賭。”
“不能再打賭了,帝稀大人。”黑菱老祖大叫,你妹的,他就要走了,還賭你妹啊。
本來準備拒絕的帝稀,用屁屁看了黑菱一眼,痛快的問:“賭什麼?”有時候,人就是這樣,那麼妖也是這樣,不是嗎?
“有神鳥,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麵目,是識歌舞,實惟帝江也。”範汐背了一段《山海經》,笑道:“聽說帝江喜歡聽音樂,你應該也一樣。我吹奏一曲,如果你說的出來曲目,便是我輸。”
“好,我答應,賭什麼?”這對帝稀來說不難,出來混久了的人,都不會懷疑自己的專業。
“十顆龍元,賭他們所有人的命。”範汐手上,還是那十顆龍元。
“不行,帝稀大人。”又是龍元,黑菱老祖再一次大叫。往往小人物的話都是正確的,往往大人物是聽了也不會采納的。
“好,你吹吧,吹敞亮一點。”帝稀準備跳舞了,聽歌不跳舞,簡直是糟蹋。
範汐從懷中,摸出一片楓葉,放在嘴邊。
在這一刻,天地之間似乎一片金黃。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奔跑在鄉間的小路上,恣意暢懷。他們,想起了那年夏天,我和你都在,那是我們的青春。原來上次那美妙的曲聲,是眼前這個人用樹葉吹奏的。他們對範汐的認識,不由得敞亮了一下。
“說實話這曲子到目前為止,你是吹得最差的,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帝稀不斷足之蹈之,屁之舞之。“是《歸去來》。”
“你又輸了,放了他們,你們回南荒吧。”範汐看著發愣的帝稀,笑道:“是《晚來秋》。或許我們真能成為朋友。”
帝稀先是一愣,隨即大笑,是了,怪不得總感覺他吹錯了好多地方。“放了他們,回南荒。”然後他的屁屁看了範汐一眼,歎息道:“你很好,朋友。希望你今天能不死。”一個人表現出太強的天賦,要麼有人扶持,要麼早夭。顯然範汐是後者。
目送妖軍撤退之後,有人歡呼雀躍,有人喜極而涕,有人麵若死灰。
隻有一個女子,看著另一個狂吐一口血,轉身蹣跚離去的背影。
“裝了逼還想走嗎?”
三聖山前,出現了八個人族宗派。
或許人總是膽小的,但人也總是貪婪的,因為他們都來挺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