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兒,你不要命了?竟然藏了一個刺客在冷宮?若是父皇知道了,你還有命活嗎?”男子劍眉倒立,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的妹妹,很不能理解的瞪著她。
被憶兒稱之為九哥的年輕人先是擔憂惱怒,隨後變成了震驚,難以置信的指著憶兒,啞然的說不出話,憋了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妹妹,你,會說話了?”
憶兒沒有因為會說話而驚喜,而是驚慌的捂住了嘴巴,安暗罵自己沉不住氣,竟然因為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漏了秘密。咬著唇別過頭去,一臉為難的望著他處,後悔不已的樣子。
趙賢立即明白了原因,緊張的抓住妹妹的肩膀,扳住她的雙肩搖晃著她,質問道:“你,一直都會說話對不對?你根本就不是啞巴對不對?說話呀!你連我都不信任嗎?我是你哥哥!!”
從小就在冷宮長大,她和別的人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她出生就有自己的意識,因為她是個胎穿的現代人。她知道母親擔心什麼,所以從小她就聽從母親的話,做個能聽不說得啞巴。
“是,我會說話,我瞞了所有人,也包括母妃。”麵對自己的哥哥苦笑著開口,回頭看了眼昏迷的黑衣男子,把趙賢拽到了外間。
趙賢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因為妹妹沒有錯,這是她保護自己的方式,冷宮之中存活的方法就是低調做人。她沒有錯不是嗎?歎了口氣告訴了妹妹自己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我在宴席上沒有看到你,母妃讓我出來找你回去,趕巧遇上了刺客。我擔心你出事,就沿路尋你,卻發現你在清理那些血跡,你怎麼可以藏刺客在宮裏?父皇若知道你還有命活嗎?”
“那他殺了我好了,反正嫁到齊國也不會有好果子吃。而且就他現在昏庸程度,也不會知曉此事。蔡琴那群亂黨的爪子不是還沒伸進後宮來麼!再說這人雖是刺客,卻沒有上我,難道叫我見死不救不成?”這兩天的憋得怨氣夠多了,忍不住抱怨。
“原來你都知道,母妃怎麼也不瞞著點。”趙賢沒有因為妹妹辱罵自己的父親而生氣,隻是顯得有些無奈,他也清楚現在的朝局是什麼德行。“其實,父皇也挺寵愛你的,他若是知道你會說話應該會更寵愛才對。”
“我沒想過要他寵我,我希望他把我留在冷宮自生自滅,雖然偶爾受些姐姐們的閑氣,但也總好過現在這樣!”坐在椅子上,憶兒歎了口氣,看了眼被劍戳破胳膊,苦笑的抬起頭望著自己的哥哥,“更何況他寵我還不是有目的的,把一個啞巴公主嫁過去,這不就是故意在掌齊國人嘴巴嗎?”
“你是說父皇要對齊國下手了?”況且你也不是啞巴,這句話愣是趙賢沒敢說。
“你以為呢?隻是他小看了齊國人,更小看了這些留在宋境的質子高鈺。一個能夠在敵國隱忍十年的人,可見城府多深了!”那年齊國兵敗,派了質子留在宋境,這一留就是十年的光景,從少年到青年的轉變不隻隻是身心的磨練,還有內在。雖然憶兒沒有見過高鈺,卻也多少能夠將心比心,那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這樣一來宋國放回質子,恐怕今後那皇座上的人該如坐針氈了。
憶兒抬頭看著趙賢,忽然開口說道:“九哥,若將來宋國真的麵對強敵麵臨兵敗的局麵,你要帶著母妃遠離這漩渦,讓父皇一個人扛著。以你的城府,會比宋國曆代先祖都有擔當。倒是廢了那些小人,把握好權利才不至於馬失前蹄毀了我們的家。”
“我,我會保護好母妃的,更不會讓宋國去步楚國的後塵。”趙賢被妹妹看穿心事很不自在,收起軟劍回鞘。扯下一塊幹淨的下擺綁在憶兒胳膊上的傷口係好,發覺自己的妹妹正在用那種深不可測的眼神盯著他,趙賢再也承受不住憶兒的目光,敗下陣來。“額,我曉得了,那些鳥人我會想辦法弄死他們的。你呢,是不是也該和我坦白些什麼?還有你這身打扮,該不會是要離家出走吧!”
憶兒黑著臉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的男子,“本來都計劃好了,隻要換上侍衛衣服拿著腰牌就可以混出皇宮了,誰知道被這家夥抓了。他沒有傷我之心,我也就不好見死不救,就帶這來了。”
趙賢撓了撓下巴走向床邊,撓著下巴端詳了一下黑衣人,微眯著眼睛忽然睜大了,一把扯下黑衣男子的黑紗,“真的是他!”
“他誰呀,你這樣吃驚!”
“高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