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齊帝歿(1 / 1)

在參加家宴之前,高鈺還是抽空看了憶兒。

躺在床的可人兒此刻很安靜的閉著眼睛,白皙的臉頰因高燒的原因泛著潮紅,睫毛微動卻沒有張開的意思,而是難受的蹙了蹙眉頭。

高鈺身手在憶兒的額頭上觸碰了一下,冰涼的感覺讓憶兒瞬間舒展了眉頭,嘴角勾起了很享受的笑意。無意識的抓住了高鈺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把潮熱的臉頰在上麵蹭了蹭。

高鈺的心疼的笑了,他沒有立即抽出自己的手,而是任由憶兒那麼攥著,溫柔的整理了一下憶兒額前的碎頭發。這樣的一幕讓他想起了那日再送皇宮時,自己昏迷醒來看到的那個沒有任何防備守著他的少女。

如今她就在自己的身邊了,可是他們之間竟再難回到認識之初的情感了。而這一切都是他一個人造成的,明明不想如此,卻……

他隻是安靜的守在一旁但了許久,就這樣陪著她似乎就覺得很滿足很幸福。這種感覺以前從不曾有過,可是和憶兒相遇之後,她的悉心照顧讓他得到了十幾年不曾有過的溫暖和安全感。他不想放開這種感覺。

小太監守在外麵徘徊了很久,可看天色還是不得不冒犯的闖進去,提醒高鈺該去前麵應酬了。

高鈺沒有生氣,隻是不放心的看了眼依舊昏睡的憶兒,招來了太醫詢問情況。

“可查出了究竟為何不見好轉?”他的聲音很冷,嚇得太醫有些瑟瑟發抖,為難的舔了下唇,支支吾吾的不敢直言。

雖然高鈺說是治不好誰也別想消停,但那不過口頭那麼一說,嚇唬罷了。瞧著太醫嚇得那德行,厭惡的撇了撇嘴,“但說無妨,斷不會因此治你的罪的。說,到底怎麼回事?”

太醫嚇得咽了口唾液,結結巴巴的開口:“回殿下,娘娘感染風寒,寒氣入體是不假。可,靜妃娘娘昏迷不醒卻不是因此導致的,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高鈺鳳眉倒立,微怒的盯著他,嚇得太醫腳軟跪在了地上。

“是,是中毒!”

“你說什麼?”高鈺一把抓起了太醫的衣領,眼睛寒光讓人心生畏懼。

“殿下恕罪,臣隻能說這是齊國對待外族妃子的一種手段,這樣說殿下應該會懂了。”太醫雖然哆嗦害怕,但還是不怕死的說了出來。

高鈺聞言緩緩地鬆開了手,頹廢的站起身麵無表情。一把把太醫推倒在地,神色愧疚的看了眼寢殿。握緊了拳頭,極力的克製自己。

轉過身去冷聲的命令道:“你聽好,我不管這次是誰的手筆,都給我治好靜妃,本宮不想聽到任何對她身體有威脅的話題。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治好她,不然,你知道本宮的手段!還有保守好這個秘密,若是有一個人知道我交代之事,你的家人!”

麵對生死的威脅沒有誰不會恐懼,個人的生氣有時還能夠勉強的表表忠心,可是他聽得出那不隻是一個人的生死問題。

太醫伏在地上低頭不敢吭聲,在聽到高鈺的威脅之後嚇得冷汗如瀑,就差差點尿了。

坐在轎子裏,高鈺麵色陰寒之際,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父皇竟然下手這樣快。旨意才剛剛傳達給他,那邊就已經早早的對憶兒下手了。

他知道如何為帝王,但卻無法認同父皇這樣卑鄙的作風。若是這樣那麼當初自己那樣執著的讓她留下是為了什麼?害她萬劫不複不成?

不,絕不!

是以家宴上高鈺明顯的要比往日言少許多,但了解他的人都清楚他是少言寡語的人,也就沒有人多心什麼,包括皇帝。

家宴上,高瑞給了陳美人很多的賞賜,還高興地提升了陳美人和梁美人的品階。榮升為為貴人,以示恩典。

隻是略帶的提起了新進宮的靜妃,聽聞病了,高瑞表現的尤為詫異,還特意叮囑了太子妃好好照顧不能怠慢。

高鈺沉默的坐在一側,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己的父親竟然如此的惡劣,為什麼他以前從不覺得呢?

就在一頓家宴以高興收尾後,大家還沒回到各自的住處前,噩耗傳來齊帝高瑞忽然昏倒在了龍攆上。

本來虛弱的身體因高興多喝了幾杯,開始在龍攆上大夥以為是喝多了,卻不想到了寢宮皇帝毅然沒有動靜。首領太監上前試探的叫醒他,嚇得當場驚魂失措,竟然呼吸微弱立馬招來太醫診治。

一場家宴吃下來變得人心惶惶的,所有的太醫都被選來給皇帝醫治,但稍微醫術精湛的人都表現出了無奈的表情,很顯然這兩天皇帝的精神煥發是不正常的,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罷了。

宣和十四年冬,齊國皇帝高瑞終於還是沒有能夠挺得過年根,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