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我是沈瀚的妹妹?”沈琤警惕問道。這樣無疑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宇文垣嘴角勾起笑意,他很滿意沈琤這樣的提問,沒有任何遮掩,沒有任何心計,所以他回答的也直白,“我幫你包紮傷口,知道你是女子。”

沈琤啊的一聲,又羞又惱,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看向胸前的傷口,心中不安。

宇文垣看向沈琤,臉色溫柔許多,“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冒充沈瀚,但是既然我已經見過你的身體,自然會對你負責,若能活著離開這裏,我娶你為妃。”

沈琤怔住了,呐呐道:“不要。”聲音很低,低的自己都快要聽不到了。可是宇文垣聽到了,他反問道:“不要什麼?不要對你負責?還是不要活著離開這裏?”

沈琤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本來不善言談,所說的話也都是言簡意賅,麵對宇文垣,她隻能道:“不要你娶我。”

宇文垣輕輕皺了皺眉頭,“你可知道我是誰?宇文垣,王子殿下,多少女子投懷送抱,我從不看一眼,如今看上了你,卻要拒絕本殿下嗎?”他的手輕輕握住了沈琤的手指。

沈琤將手縮了回來,又將身子向火邊靠了靠,取木柴挑了挑火,又放了一些木柴進去,“我隻願意馳騁疆場。”

宇文垣嘴角微揚,“沈瀚呢?他怎會讓你一人上戰場?”

沈琤閉嘴不答。

“若是不如實告訴我,回到都城我必然上奏父王,治沈家一個欺君之罪,到時候你和沈瀚恐怕要在刑場上告訴我了。”宇文垣朗然道。

沈琤嚇了一跳,她早聽父親說過這皇宮裏事情複雜,一句話足以要人命,株連九族或是滿門抄斬都是轉念間的事情。若是這宇文垣真要如此做,那麼沈家定然會朝不保夕。“不要,千萬不要。”沈琤脫口而出。

宇文垣的眼睛閃過一絲得意,這個女子也太好哄騙了吧?他與沈瀚有些私交,怎會為這點兒事情為難於他呢。再說了,這點兒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宇文垣神情嚴肅,看著沈琤。

沈琤顯然被宇文垣給嚇住了,她一五一十講了出來,“我叫沈琤,沈瀚是我的哥哥。他於三年前響沙灣一戰與我父親一起死了。”

宇文垣被這個答案嚇了一跳,他才明白沈琤為什麼這麼不安了。宇文垣的舌頭不停使喚了,“你是說,沈瀚,他,死了?三年前,就死了?”一句話,硬被他斷成了幾節才說的完整。

沈琤點點頭,那場惡戰,她永生難忘,刻骨銘心。巨靈國十萬大軍壓境,守城的隻有一萬人馬,哥哥沈瀚帶領五千人馬衝向敵軍陣營,偷襲成功了。父親沈安帶著剩餘的五千人馬去接應哥哥,到最後,一萬人全部陣亡,這其中包括沈安和沈瀚。沈琤逃過了一劫,為了沈家的榮耀,她從此冒充沈瀚,統領三軍將士。

宇文垣聽完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你是沈琤?沈瀚的妹妹,這三年來,是你冒充了沈瀚?”

沈琤點點頭,宇文垣仿佛想了許久,終於道:“從今天起,沈瀚死了,為了救本殿下而死。沈琤,你不能再呆在軍中了。”

沈琤吃驚的看著宇文垣,他的這句話既為自己頂替之罪開脫,又為沈瀚增加了功名。於是點點頭。

宇文垣看她認同自己的說法,繼續道:“進宮做我的王妃,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

沈琤盯著宇文垣,他一臉正經,不是開玩笑。這個男子是當今七王子,他真的要娶自己嗎?宇文垣的堅定的眼神帶著些許期待,他的相貌很好,可以說是沈琤見到過最俊朗的男子,最重要的是,他的武功很好,這讓巾幗不讓須眉的沈琤刮目相看。他救了沈琤一命,所以沈琤的心動了一下。

宇文垣的聲音溫和了許多,“我九歲的時候就認識了沈瀚,他說他有個妹妹,很好。”宇文垣陷入了回憶中。

那一年宇文垣九歲,在宮裏自顧玩著銀槍,那是一位將軍送給他的戰利品,銀槍比他的個子還要高,所以宇文垣拿著有些費勁。

“槍可不是這麼玩的。”一位少年從宇文垣手中將銀槍拿了過去,他便是沈瀚,那年十歲,比宇文垣高半頭。

沈瀚將銀槍舞的很漂亮,宇文垣看的目瞪口呆,可是他不服氣,“舞的漂亮有什麼用,有本事和我比一比?”取過了一把長劍。

沈瀚卻是不屑,“爹爹說我的武功是用來殺敵人的,不是用來賣弄比拚的。”要將銀槍還給宇文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