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垣沒想到沈琤竟然敢衝自己發脾氣,他的嬪妃哪一個不是笑臉相迎,圍著他轉,而這個沈琤,實在是膽大妄為,不將他這位王爺放在眼裏。宇文垣狠狠一拳打在樹上,不知道是因為沈琤還是因為沈環,他心頭堵著一口悶氣,發泄不出來。
回到了花園裏,沈琤的心亂極了,小草看她回來了,急忙迎上前,“主子的臉怎麼了?”她看到沈琤臉上的手印,“是不是太後責罰您了?”
沈琤搖搖頭,小草看她不高興,從旁邊端過來一盤糕點,“主子,這糕點很好吃,您嚐嚐。”沈琤隨手取了一塊放入口中,果然美味,這宮裏的糕點是她吃過最好的糕點了,沈琤鬱悶的心情漸漸消退了一些。
有侍女手中端著盤子走到沈琤麵前,“沈側妃,四王爺送給您的藥膏,擦在臉上,消除疼痛。”盤子上有一個小黑瓶子,沈琤拿了過來,仔細端看。
小草心直口快,她輕聲道:“這四王爺還挺有心的。”
那侍女臉頰卻是微微一紅,接口道:“四王爺心地善良,擅長醫術,這藥膏是他特意囑咐奴婢送給沈側妃的,還讓奴婢親自給給沈側妃上藥。”
沈琤看這侍女溫婉,說話不急不緩,穩重成熟,心中莫名有些好感,點點頭,將手中藥瓶又放到盤子上。
侍女將盤子放到桌子上,示意沈琤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從袖子中取出一塊絲帕,沾了些清水,將沈琤臉上的妝容擦拭幹淨,沈琤隻是化了淡妝,所以很快就擦拭幹淨了。這侍女輕聲道:“沈側妃的皮膚真好。”她說的真誠,沒有一絲巴結奉承之意。沈琤聽得心裏舒服。抬眼看這侍女,長的不錯,端莊秀麗,從裏到外透著淡然純淨。
這侍女擰開小黑瓶的蓋子,動作嫻熟而輕巧,手指挑起一點藥膏,在沈琤臉頰上輕輕擦拭,溫柔而緩慢,很快沈琤的臉頰不覺得疼了,反而有一絲清涼的舒服。侍女輕聲道:“好了。”收拾東西,將小黑瓶子遞給小草,“四王爺說這藥膏不僅可以消炎止痛,平日裏擦了還可以養顏,請沈側妃收好。”
沈琤用手蘸了水,在桌子上寫了名字兩個字,那女子俯身道:“奴婢是太後身邊的侍女婉香。”
婉香?沈琤心裏默默念道,笑著點點頭,表示感謝。
婉香施禮告退,轉過身不禁愣住了,四王爺宇文瑞竟然站在身後,她有些慌亂急忙施禮。宇文瑞笑了,“婉香,你果然將我交代的事情辦得妥當。”
沈琤眼睛看不清楚,所以宇文瑞在那裏站了半天,她也沒有看到,倒是小草早就看到了,可是宇文瑞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說話,所以小草看到婉香的慌亂,終於忍不住笑了。
婉香臉更紅了,她急忙施禮離去,宇文瑞一直看著婉香的身影消失,臉上有些悵然。終於轉過頭看向沈琤,“其實我七弟這個人不錯,雖然有些高傲自負,但是他的心是柔軟的。時日長了,你自然會明白。今日之事,不要怪他。”
他的心是柔軟的?隻是對自己喜歡的女子吧,沈琤嫁給宇文垣之日起便再也沒有覺得他溫柔過。
看沈琤沒有表情,宇文瑞又道:“我也是剛才聽說沈家姐妹與我大哥和七弟之間的事情。你是無辜的,七弟發泄完心中的怨氣之後會清楚的。”
清楚?宇文垣是清楚他愛的是沈環,是太子身邊的沈側妃,而不是她沈琤,可是沈琤呢?她的心已經給了宇文垣,無法再收回來,難道要葬送這一輩子的幸福嗎?沈琤欲哭無淚。
宇文瑞提出再次為沈琤把脈,沈琤自然同意,可是不待宇文瑞握住沈琤的手腕時,有侍女過來請他們入席,晚宴開始了。
宇文瑞笑道:“下次吧,我去七弟的府上時再為沈側妃診斷。”幾人走向大殿。
宇文垣和容妃已經坐在了位子上,沈琤默默坐在宇文垣的身旁,卻是刻意離他遠了一點。宇文垣自然覺察到,看向沈琤,幽幽道:“四哥的藥膏果然好用。”伸手捏了捏沈琤的臉頰,沈琤不防備,被他捏的疼痛,惱恨的看著宇文垣,宇文垣卻是笑了笑,不再看向沈琤。忽然他自言自語道:“原來四哥不偏不向,也給了她,倒是公平。”那個她自然指的沈環,宇文垣看到沈環臉上的指印也消退了,微微憐惜之際有些欣慰。
晚宴上是歌舞升平,鶯聲燕語,熱鬧非凡,人們輪流向太後敬酒,哄得太後笑聲不斷,不一會兒便有些醉了。歌舞散去,有人提議再讓眾位嬪妃獻藝,可是太後搖搖頭,“哀家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