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沈琤有了身孕,宇文垣往她這裏跑的更勤了,三天兩頭的送來一堆補品,又派了八個侍女過來伺候沈琤,這可是宇文垣的第一個骨肉,他格外重視。
沈琤哪裏受得了八個人伺候,於是三番四次跟宇文垣提出讓他減少侍女,最終宇文垣留下了兩個侍女,加上小草,沈琤的身邊有三位侍女了。
宇文垣的沈側妃有了身孕這事,太後自然知道了,她很高興,特意召見了沈琤,宇文垣正好有時間,便陪著沈琤一起來了。
太後與一看到沈琤便問,“這額頭是怎麼回事?”
沈琤和宇文垣對視一眼,宇文垣眨眨眼,示意她可別抖出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兒。沈琤答道:“不小心碰到的。”
太後忍不住嗔怪兩句,“有了身孕,不比平日,以後可要當心,這身邊的丫鬟是怎麼照顧的啊。”
沈琤稱是,與太後又閑聊了一會兒,太後賞賜了些補品,都是上等的燕窩人參之類,沈琤謝恩,與宇文垣一起離開。
到了外麵,沈琤想起宮裏的海棠很好看,便提議去看一看。宇文垣欣然答應,兩人去花園看海棠。這花園裏的海棠花種類繁多,開花時間也各不相同,所以沈琤來到了花園裏,依然能看到盛開的海棠花,在微風中搖曳著,姿態甚美。
沈琤走上前慢慢欣賞,身旁的宇文垣也看的出神。
“不惜胭脂迎細雨,百花枝頭獨染綠,海棠開後更無花,一縷香魂塞外去。”身後有人猛然念起這首詩,沈琤和宇文垣幾乎同時回頭看,大王站在不遠處,這首詩正是從他的口中念出的。兩人急忙俯身拜見父王。
大王抬手示意他們起來,“聽說沈側妃有了身孕,免禮吧。”
大王走向海棠花,“這花美嗎?
沈琤答道:“很美。”
大王仿佛自言自語,“這花是孤王親手種下的。”神情有些悵然所失。
大王不說話,三個人立即陷入了沉默,沈琤看向宇文垣,意思是該走了吧?宇文垣忽然道:“父王好記性,竟然記得那日壽宴上的這首詩。”
大王瞥了一眼宇文垣,仿佛對他說出此話有所不快,隨口道:“你的記性也不錯。”
宇文垣道:“孩兒是在一幅畫卷上見到了這首詩,所以留了意。”神情坦然。
大王終於正眼看宇文垣了,神色難看,“什麼畫卷上?”顯然更加不快。
沈琤擔心宇文垣招惹大王,急忙道:“是前段時間在唐門關原來家父的書房裏看到的。”
大王沒有一絲驚訝,很是平靜,仿佛早就知道這件事情。
宇文垣繼續道:“孩兒看到那幅畫時十分驚訝,便帶了回來。”
這一次大王顯然十分震驚,臉色也變了,“你帶了回來?”宇文垣稱是,大王命令道:“馬上給孤王送來。”
宇文垣想要命人去取,可是大王要宇文垣親自去取,而且不準讓任何人看到這幅畫卷,再三叮囑,十分重視。宇文垣知道這畫卷定然與自己的父王有關係,他心裏狐疑,帶著沈琤要走。
大王開口道:“沈側妃留下陪孤王看海棠花。”
宇文垣一怔,隨即獨自離去。
沈琤不知道大王為何留下自己,正自忖度,大王讓身旁侍衛都退下,沒有了人,大王開口了,“你可知道你母親蘇映雪的生辰?”
沈琤自然知道,於是答道:“四月初四,海棠開的正盛的時候。”
大王看向沈琤,“沈琤是蘇映雪的女兒,卻是不知道她的生辰,你明明不是,為何記得?”
沈琤呆住了,大王這是考自己嗎?心中為難,冒名頂替這事情,是欺君之罪,沈家擔待不起。
大王看出沈琤的為難,他的臉色溫和下來,語氣也溫和了起來,“說實話,孤王赦你無罪。”
沈琤終於跪在地上,“大王恕罪,臣妾不是故意要隱瞞,隻是情非得已。臣妾才是沈琤,蘇映雪是臣妾親生母親的閨名,所以臣妾能記住生辰。”
大王沒有太多驚訝,“孤王早就猜出來了,你長的與你娘有幾分像。那麼太子府裏的沈琤是誰?”
沈琤道:“是我的妹妹,沈環。”
“你們姐妹互換身份,不怕欺君嗎?”大王果然有些怒了。
沈琤急忙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這事情在她心裏憋了已久,如今一股腦說出來後,竟然覺得輕鬆了,隻是她將自己女扮男裝假扮哥哥沈瀚的事情隱瞞了。
大王道:“你與垣兒是如何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