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暗暗揣摩著如何成全婉香和宇文瑞,想著想著有些乏累了,迷迷糊糊睡著了。這一覺睡到了天亮,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子裏,和煦溫暖,舒服極了,沈琤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平日裏這個時候婉香就來了,伺候自己洗漱,可是今日怎的沒來呢?沈琤有些納悶。正想著,房間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宇文瑞氣急敗壞的衝了進來,沈琤從未見他如此失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宇文瑞將手中的香囊扔到了沈琤的麵前,“沈琤,沒想到你如此惡毒,為什麼要害婉香?”
沈琤拿起香囊,“怎麼了?”一臉茫然。
宇文垣從外麵走了進來,“四哥,這中間肯定有誤會。”
“誤會?”宇文瑞的眼睛通紅,燃燒著怒火,“你的香囊裏有平安丹的粉末,昨夜婉香腹部疼了許久,小產了。”
沈琤和宇文垣都呆住了,這平安丹名字取的好,其實是為了防止女子懷孕而提煉成的,含有墮胎的功效。無色無味,卻是很容易被吸進鼻子裏而無法察覺。
婉香有了身孕是誰都不知道的事情,連宇文瑞都不知道,所以他起初以為婉香隻是吃錯了東西或者著涼了,一直到後來看她身體出血,才趕緊號脈知道小產了,悲憤不已,他的骨肉就這樣沒了。找了半天原因,終於從香囊裏發現了玄機,於是找沈琤來算賬了。
沈琤看著手中的香囊,這是沈環送給她的,怎會有平安丹的粉末呢?宇文垣自然認得那個香囊,他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沈琤嫁給自己這麼久一直都是腹部平平,都是這個香囊作怪,雖然這個香囊也是最近幾個月跟著沈琤,難不保之前有其他什麼東西。這件事情不簡單,於是道:“四哥,沈琤也是受害者,這件事情,待我回到都城定後會給你個交代。”
婉香扶著門走了進來,宇文瑞急忙扶住了她,滿眼心疼。婉香道:“琤妃待我如姐妹,她不會害我。婉香自幼在宮裏,看盡了嬪妃之間的算計,我想琤妃也是被人算計了。”宇文瑞看婉香也這般說,不好再發作。
這件事情顯而易見,是沈環害了自己,沈琤心裏明白,可是她想不通為什麼沈環要害自己?是為了爭寵還是為了其他?她要親自問一問沈環。
宇文瑞與婉香回都城了。沈琤也能下地活動了,半個多月都沒有聽到軍務了,所以她去了書房。宇文垣佇立在沙盤前,一籌莫展,看到沈琤走了進來,他扶她坐下。
“我想是因為天寒地凍,糧草不足,士氣低落,所以豐勳一直按兵不動,我想主動出擊。”宇文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琤不敢讚同,“豐勳能夠百戰百勝,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厲害,而是因為他每次打仗都做了充足的準備,不打無把握之仗。即便是現在這個情況,主動出擊未必能占了優勢。按照豐勳的脾氣,他若是沒有贏的可能,絕不會一直守在關外,我猜他是在等一個機會。”
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機會呢?沈琤猜不到,宇文垣更是不知道。好在唐門關易守難攻,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危險。就這樣又耗了半個月的時間,豐勳忽然有了動靜,他派人攻城了。
沈琤和宇文垣站在城頭上觀看,心中大駭,這豐勳的士兵竟然一下子多了起來,足有八萬大軍,沈琤心裏立即明白,這豐勳一直在等援兵,隻是這援兵如何到來的,事先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看來豐勳就是要趁著不備,果然用兵神速。
這次的攻城異常猛烈,城內的一萬多人有老兵有新兵,水平不一,所以遠遠不及當年的沈家軍,守城也很是費力,漸漸不敵。
有將士勸宇文垣棄城,“咱們已經用一萬人抵擋了巨靈國的十萬人,就算丟了城池,大王也不會責怪,王爺以大局為重啊。”這以大局為重,說的其實就是以身家性命為重吧。宇文垣想讓段雲來相助,可是得到的回話是桐城關也麵臨著巨靈國的攻擊,狀況堪憂。
宇文垣連夜寫奏折讓人送往都城,他要向父王要援兵了。可是不等送信的士兵出城,唐門關的士兵已經剩下不到五千了,而巨靈國的攻勢凶猛,隻怕等不到援軍就要城破家亡了。宇文垣心急如焚,沈琤再也等不下去了,“紫宸,等我去搬援軍,無論如何要支持到天亮,一定要等我回來。”騎馬出東門,飛馳而去。
沈琤拿著宇文旭給她的令牌去了紫玉關,紫玉關的守將是覃威,他是個貪生怕死的家夥,所以拒不出兵,直到沈琤拿出了令牌,他接過來仔細端看了半天,小眼圓睜,“大膽琤妃,竟然敢偷太子的令牌,來人將她拿下。”他的手下蜂擁而上。沈琤沒想到這一出,手中銀槍握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