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位禦醫到了,分別給沈琤把脈,這讓沈琤有些消受不了,她提心吊膽,想著穿幫之後如何自圓其說,如何解釋清楚。想著想著不由得緊張起來,她可是從來沒有這麼心虛過。
禦醫診脈結束,商討了一番,由年齡最長的一位禦醫稟報紅葉公主,“這位公子受過內傷,五髒六腑都有些損傷,不宜動氣。另外身體裏的陰氣極重,若是女兒身倒是正常無事,若是男兒身,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紅葉公主這下六神無主了,“那有沒有辦法治好?”
禦醫為難,“恐怕難以治愈。”
紅葉公主發威了,“想辦法,一定要想到辦法。”豐紅葉和她的哥哥豐勳一樣囂張霸道,說一不二,所以這禦醫當時嚇得有些腿軟了,“隻有七心海棠能救這位公子。”
紅葉公主不禁有些遲疑,宇文琛推了沈琤一下,沈琤起身道:“公主不要費心了,富貴在天,生死有命。”
紅葉公主黯然失神,“公子放心,我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公子受罪。”
沈琤歎了口氣,這個時候她都佩服自己的演技了,“這七心海棠隻是傳聞,世間哪裏會有呢?我這條命終歸是留不住的。”
沈琤越是這般說,紅葉公主越是心裏難受,她道:“誰說沒有七心海棠?我哥哥那裏就有。”
沈琤的眼睛閃亮了一下,宇文琛立即歡呼:“真的有嗎?太好了,我家公子有救了。”竟然激動的雙手抱著沈琤的胳膊搖晃著。
紅葉公主幽幽一句:“不知道哥哥會不會給我。”宇文琛立即蔫了。
酒宴散去,紅葉公主為沈琤和宇文琛安排了住處,卻是留在房間裏沒有離去,“宇文公子,我有幾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沈琤點頭,紅葉公主看了看宇文琛,宇文琛知趣兒的離開了房間,到了庭院裏等候。
屋內檀香繚繞,燭光跳動,照的人臉頰緋紅,多了幾分曖昧,紅葉公主走近了沈琤,“酒宴上公子的書童說你愛慕紅葉已久,不知是真是假?”
沈琤心裏拿不準了,那話是宇文琛說的,莫非他喜歡紅葉?自己若是拒絕了反而不好,貿然答應也有些不妥,不如含糊其辭,“我很喜歡公主。”
紅葉靠在了沈琤的身前,沈琤擔心她識破了自己,急忙躲開了,這讓紅葉公主有所不滿,沈琤急忙解釋:“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不敢有任何奢望,更不敢輕浮了公主。”這個時候她倒是想起了自己的男子身份。
紅葉公主這才轉怒為喜,拉住沈琤的手,“我若是將那七心海棠送給你,你如何報答於我?”
沈琤的心頓時漏跳了幾下,“公主想要怎樣的報答?”這種事情還是問清楚的好。
紅葉公主道:“我要你向我父王提親。”
沈琤呆住了,暗暗叫苦,這下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隻能拖延了,“我還不知道自己能活幾日,也不知道那七心海棠到底能不能救好於我,若是就此連累了公主,於心不忍。”
紅葉公主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總不能自己剛嫁過去就成了寡婦吧?眼珠轉動,心思也快,“不如這樣,我先將七心海棠給了你,若是能治好你的病,咱們就成親。若是治不好,就當是我的一片心意吧。”
沈琤欣然同意,“公主若能贈送七心海棠,我感激不盡。”沈琤可不敢亂承諾,若是到時候辦不到,豈不是害了自己和公主?
紅葉公主倒是沒有多想,她的手一直握著沈琤的手,“那七心海棠在我哥哥那裏,可是他最近幾日出門了。不如公子多住幾日,等我哥哥回來了再說。”
沈琤自然怕豐勳認出了自己,不敢多耽擱,“可惜我還有事情,要趕回華國,公主的好意心領了。”
紅葉公主得知沈琤次日便要離去,心中不舍,“我與公子相見恨晚,不如今夜公子到我的房間裏,咱們聊個通宵。”這個提議讓沈琤渾身一哆嗦,若真是如此了,還不被識破身份?可是要如何拒絕呢?正在想著,宇文琛推門進來了,“公子,您該吃藥休息了。”從包袱裏取出一包東西,遞給沈琤,示意她吃了。沈琤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相信宇文琛不會害她,便就著水咽了下去。
宇文琛扶著沈琤躺在床上,轉身對豐紅葉道:“我家公子吃過藥後會抓狂產生癲癇之症狀,公主請出去吧,免得嚇到您。”
沈琤一聽,暗罵宇文琛什麼破主意,自己還要裝瘋賣傻不成?可是既然做戲就要圓滿一些,於是開始裝作毒發的樣子,捂著胸口裝疼,眉頭緊蹙,喘著粗氣,暗暗用內功,倒是真逼出了一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