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看到沈琤慌張的樣子,連鞋子都沒有穿,“方才我驚醒了主子?”
沈琤才知道方才那人是薛林,不是宇文垣,她頓感失望,“沒有,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薛林道:“是中午了,秋菊說主子一直睡著沒起,我以為生病了,方才便進去瞧了瞧,看主子氣色不錯,便沒有打擾。”
沈琤轉身回到了房間裏,沒了困意,於是穿好衣衫,吃過午飯,準備四處轉轉,“薛林呢?”
秋菊稟報:“方才王後宮裏的侍女來請他去一趟。”
沈琤哦了一聲,她本來想帶薛林去禦膳房轉轉,這下落空了,於是一個人前往,想看看那山息到底是什麼東西。可是到了禦膳房,問了問,那些廚子們都是為之變色,連連搖頭不知道。這可是害的大王和王後失去骨肉的東西,誰敢多言一句話?
沈琤敗興而歸,走過王後的庭院時,聽到兩個侍女悄悄說話,“沒想到薛林這麼老實的人,竟然會害王後,你說是不是琤妃的意思啊?”另一個道:“說不準呢,誰知道薛林能不能招啊,這一百大板打下去,還不要了他的命!”
沈琤急忙走上前,“薛林怎麼了?”
那兩個侍女嚇了一跳,支支吾吾不肯說,沈琤著急了,也顧不得多問,急忙跑向蘇靜瑤的庭院裏,遠遠的便看到薛林被按到了地上,被人用板子打著,旁邊有人數數,“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住手!”沈琤怒道,上前攔住了板子,再看薛林,已經是血肉模糊了,“誰讓你們打的?”
那兩人道:“是王後的命令。琤妃快讓開,免得傷及到您。”
沈琤哪裏肯讓,“王後為何打薛林?”看那兩人不回答,沈琤又道:“我去見王後,你們不許再打他。”
那兩人隻聽王後的,哪裏將沈琤放在眼裏,“這件事情琤妃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說罷舉起板子就又要打,沈琤哪裏容他們再動手,一個旋踢腿,將兩人踢到一邊去,“若是再敢動薛林一下,本妃要你們的命。”那兩人捂著胸口不敢再動了。
薛林將口中血吐在地上,“琤妃,不要為了我得罪王後,就讓薛林死在這裏吧。”
沈琤正要說話,蘇靜瑤被攙扶著出來了,“琤妃,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我這裏撒野了。”
沈琤急忙施禮,“不知道薛林犯了什麼事情,得到如此懲罰?”
蘇靜瑤一臉怒色,“本後沒有必要跟你解釋,給我打。”
那兩個人爬了起來,舉起板子又要打,沈琤怒道:“誰敢!”那兩人抬頭看向蘇靜瑤,蘇靜瑤道:“打!”眼看板子要落下,沈琤上前又是一人一腳,將兩人踢到了地上,“若是當本妃的話是耳旁風,就讓你們嚐嚐斷手的滋味。”她在邊關時,統領千軍萬馬,向來治軍嚴格,說一不二,也從來沒有人敢不聽。那兩人倒在地上不敢再爬起來。
蘇靜瑤怒道:“沈琤,你這是要造反嗎?”
沈琤本來敬讓蘇靜瑤,可是今日看到薛林挨了打,心裏很不痛快,“薛林是我的人,若是犯了錯誤,我自當懲罰他。還請王後告訴我他到底犯了什麼錯誤。”
蘇靜瑤哼了一聲,“薛林知道山息的來曆,也知道是誰害的本後的骨肉,可是他執意不說,本後隻有打他了。”
沈琤看向薛林,薛林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王後猜測的。”
沈琤更是惱怒,這薛林平日裏恭敬謹慎,絕不會害王後,“隻憑臆斷就要致人死地嗎?我要帶薛林走。”
蘇靜瑤自然製止,“你敢蔑視本後嗎?”
沈琤當然不敢,這帽子她可不能隨便戴上,不過蘇靜瑤若是再打薛林,她也不許。兩人僵持著,若是換了別人,蘇靜瑤也無所顧忌,可是這沈琤武功不弱,想要讓人強行將她看住,十分困難。若是以權勢壓她,她又如此倔強,也不怕。這讓蘇靜瑤有些為難,而沈琤今日是一定要護著薛林,寸步不讓。
這個時候宇文垣來了,他問也不問事情的開始與經過,就直接道:“那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王後還要查什麼?難道不怕查出一些不該查的事情嗎?”意有所指,蘇靜瑤的臉有些不自然,聽宇文垣的口氣,仿佛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她畢竟做賊心虛,不再言語。宇文垣繼續道:“扶薛林回去,讓禦醫給他擦些藥膏。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琤妃冒犯王後,理應賠罪。”